宿涵衍的脸色确实沉得像暴雨将至的天空，但那股压迫感并没有针对面前这位满头大汗的工作人员。
他知道对方也只是个传话的，真正的问题出在那个始作俑者身上。
他微微颔首：“麻烦你稍等片刻，我和队友需要商量一下。”
工作人员闻言，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大口气，紧绷的肩膀都垮了下来。
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迁怒甚至被痛骂的准备。
毕竟这种临时更改演出内容的事情，对任何艺人来说都是一种不尊重。
没想到“新计划”竟然如此通情达理。
“好的好的，没问题，各位老师慢慢商量，我不急。”
工作人员连忙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宿涵衍油然而生的好感。
而在外场，杨真真和林晓晓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
三号舞台后续登场的几组嘉宾，无论是独立音乐人还是小有名气的乐队，表演依旧卖力。
但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投入和享受感，明显淡了许多。
他们的表情中，偶尔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或烦躁。
和粉丝的互动环节也变得极为简短。
客气地打个招呼，说几句感谢，便匆匆结束，仿佛生怕多占用一秒钟。
林晓晓凑近杨真真，压低声音：“真真姐，你有没有觉得，后面这些人的表演都像在赶场一样？”
杨真真微微点头，目光扫过舞台上下一组正准备匆忙上场的艺人。
“孔雨嘉占用太多时间导致的连锁反应开始了。”
整个音乐节的后半程，就像被人按下了快进键。
先前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独属于音乐节的自由、随性与狂欢的因子。
在孔雨嘉那超长的十三分钟后，被稀释得所剩无几。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流水线般的仓促感。
摇滚乐队表演时那种肆意挥洒的热情和台下观众无拘无束的应和，仿佛成了遥远的回忆。
杨真真甚至看到有几位乐迷脸上露出了困惑和不满的神情，显然也感受到了这种氛围的转变。
孔雨嘉的表演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