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抢了解药!夺了他们的地盘!”
混乱中,只有少数几个头目面露忧色,沉默不语。沙洲上,近百名红了眼的水匪迅速登船,在独眼龙的亲自率领下,三十具崭新的“破浪弩”被架在船头,箭头闪烁着幽冷的寒光,直指砺刃谷方向!船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群,杀气腾腾地扑出芦苇迷宫!
然而,就在这复仇的狂潮席卷而去之时,聚义厅角落的阴影里,一双沾满泥污和血迹的小手,正死死按在杜黑七剧烈起伏的胸膛上。阿鲤,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水匪,稚嫩的脸上满是泪痕和一种超越年龄的狠绝。他刚刚拼死将那块腥臭刺鼻的“老河豚膏”塞进了杜黑七口中,此刻正用尽全身力气,按照记忆里哑叔曾教过的笨拙手法,挤压着杜黑七的胸腔,试图帮助他呼吸。
“七爷…撑住…别睡…阿鲤在…阿鲤在…” 少年嘶哑地重复着,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执着。浑浊的泪水混着汗水滴落在杜黑七青紫的脸上。这个在漕帮覆灭的尸山血海中被杜黑七捡回来、如同野狗般养大的孤儿,此刻将他所有的依赖和恐惧,都化作了绝望的坚持。
杜黑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阵剧烈痉挛,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吸声,青紫的脸色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但依旧危在旦夕。
“阿鲤哥!快!船准备好了!” 另一个同样瘦小的身影,一个叫“泥鳅”的少年水匪,从厅外探进头,焦急地低喊。他身后,是一条蒙着湿泥、毫不起眼的小舢板,藏在沙洲最偏僻的角落,由另外两个同样对杜黑七死心塌地的半大少年把持着。
阿鲤看了一眼气息奄奄的杜黑七,又看了一眼外面空荡荡、只剩下老弱病残的沙洲,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咬紧牙关,和泥鳅一起,用尽吃奶的力气,将杜黑七沉重的身躯一点点拖向厅外。每挪动一寸,杜黑七都发出痛苦的闷哼,阿鲤的眼泪就掉得更凶,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走!去…去老鳖湾…” 阿鲤喘息着,声音嘶哑。老鳖湾是漳水上游一处极其隐秘的废弃码头,只有哑叔和他知道。那里或许…或许能找到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砺刃谷。
柳红袖带回的消息如同惊雷。议政堂内气氛凝重如铁。
“杜黑七中毒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