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挖出去!活下去!把那个姓冯的百户…碎尸万段!(柳红袖提到的黑石堡冯百户,似乎触动了他某个隐秘的记忆和仇恨)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塌方体被艰难地挖开了一个仅容人爬行的狭窄狗洞,但前方…依旧是塌方!而且似乎更加严重!
绝望再次袭来。
“不行…不行啊铁柱哥…”一个累得脱力的汉子带着哭腔,“挖不完…根本挖不完…前面还是塌的…这地道…根本就是条死路!”
赵铁柱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眼中也闪过一丝动摇。就在这时,他插在石缝里的火把火焰,极其微弱地、不易察觉地朝他们挖掘的方向…偏斜了一下!
风!
是极其微弱的气流!
赵铁柱猛地瞪大眼睛!有风!就说明前面有空间!有出口的可能!
“有风!”赵铁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前面有路!继续挖!快!挖开这堆,前面可能就通了!” 这微弱的气流,如同强心剂,瞬间注入了绝望的挖掘者们体内!
希望,在黑暗的绝境中,如同鬼火般再次闪烁。
地面上,雨势稍歇,但天色依旧阴沉得如同黄昏。
李长天站在县衙前院的台阶上,看着如同末日般的景象。收集雨水的妇孺们疲惫地守着水桶,雨水浑浊不堪。陈墨带着人像蝗虫过境般拆毁着一切能拆的东西,制造着简陋的武器,叮叮当当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临时隔离区里,暂时被柳红袖的药压制住的病患们,虚弱地躺着,眼神空洞,等待着不知何时降临的最终审判。
柳红袖被两个士兵看守着,蜷缩在“药庐”的屋檐下。她脸色惨白得吓人,手腕上缠着渗血的布条,失血和巨大的精神压力让她摇摇欲坠。她看着忙碌而绝望的人群,看着李长天如同孤狼般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一种奇异的平静。这副血枷,或许很快就能解开了,无论以何种方式。
突然,一个负责了望的哨兵连滚爬爬地冲了过来,脸上带着极度的惊恐:“李头领!不…不好了!官军…官军阵前…在杀人!”
李长天浑身一震,猛地冲向城墙!
城下,官军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