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了洞口下方陡峭的石阶。石阶上覆盖着厚厚的淤泥和不知名的污秽,湿滑不堪。通道深处,是无尽的黑暗,仿佛通往地狱的咽喉。
“快!下去!”赵铁柱毫不犹豫,第一个举着火把,侧身挤了下去。老刘紧随其后,然后是十几个挑选出来的、相对健壮的汉子。他们带着能找到的所有挖掘工具:铁钎、锄头、甚至拆下来的门闩和磨尖的木棍。
地道内比想象中更加狭窄、压抑。空气污浊不堪,火把的光亮只能照亮前方几步远。脚下是黏滑冰冷的淤泥,头顶是湿漉漉、不时滴水的土壁。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他们粗重的呼吸、踩踏泥水的噗嗤声,以及火把燃烧的噼啪声。雨水似乎正从某些缝隙渗入,通道壁上湿漉漉的。
“这边!”老刘凭着感觉和石壁的走向,指向一个方向,“塌方的地方…应该在前面不远!”
果然,前行了不到二十丈,通道被一堆巨大的、混杂着石块和泥土的塌方体彻底堵死!塌方体湿漉漉的,散发着泥土的腥气,显然被雨水浸泡过,极不稳定。
“挖!”赵铁柱没有废话,将火把插在旁边的石缝里,抢过一把铁钎,狠狠插进松软的塌方土石中!
挖掘开始了。这是真正的、与死亡赛跑的苦役。地道狭窄,只能容纳两三人同时作业。他们用铁钎撬,用锄头挖,用手刨!冰冷的泥水浸透了他们的衣服,混合着汗水流下。塌方体极其松软,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新的坍塌。每一次铁钎插入,每一次土石松动滑落,都让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小心点!慢点!别挖塌了!”老刘紧张地指挥着,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慢?!再慢大家都得饿死、瘟死在这鬼地方!”一个汉子红着眼睛低吼,手中的锄头挥舞得更快。
饥饿、疲惫、对瘟疫的恐惧、对塌方的担忧…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每一个挖掘者。他们轮流上阵,挖一会儿就累得瘫倒在冰冷的泥水里喘气,然后被后面的人替换上去。火把的光亮在污浊的空气中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沾满泥污、写满绝望和最后一丝疯狂执念的脸。
赵铁柱始终冲在最前面。他沉默着,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用尽全身力气撬动着松动的石块。泥土和碎石滚落,溅在他脸上、身上,他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