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暂时退却的敌人,脸上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麻木。血腥味、焦臭味、还有那若有似无的“焚身瘟”的甜腻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李长天拄着刀,站在缺口处,脚下是凝固的铁水和烧焦的尸骸。他望着退去的官军,又低头看着自己沾满各种污秽的手。利用瘟疫,泼洒铁水,抛掷感染者的尸体…这些手段,比最凶残的野兽更甚。为了活下去,他已经将所能想到的、最黑暗的武器都用了出来。
“长天哥!药…药有效!” 陈墨跌跌撞撞地跑上城墙,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喝了药的几个兄弟…红斑退了!烧也退了!人清醒了!柳红袖…她没撒谎!”
李长天猛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药有效…柳红袖的“价值”暂时保住了。这副血枷,还得继续戴着。他看向城内那座临时“药庐”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里面那个脸色惨白、被迫献血的囚徒。
“知道了。”李长天的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喜怒。他再次望向城外重新整队、虎视眈眈的官军,眼神深处,那被绝望和狠厉淬炼过的火焰,燃烧得更加幽深冰冷。
“让他们好好休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断,“准备迎接下一次攻城。另外…告诉柳红袖,药不能停。血…也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