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养好伤!练好刀!出去…杀他个天翻地覆!”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地狱般的煎熬与淬炼。
李长天拖着那条剧痛麻痒的断腿,忍受着老鬼那诡异药力的折磨。每当剧痛难忍或意识模糊时,他便用力抓一把带着霉味的黍米,让粗糙的颗粒感刺痛手心,或者拿起冰冷的柴刀,用刀刃的寒气刺激自己保持清醒。他将所有的痛苦,都转化为对柳红袖、对节度使府刻骨铭心的恨意,一遍遍在心中描摹着复仇的画面,让恨意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崩溃。
他开始在黑暗中,依靠触觉和记忆,反复练习柴刀的劈砍动作。每一次挥刀,都牵动全身伤口,痛得他浑身颤抖,冷汗淋漓。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劈!砍!撩!扫!将父亲教他砍柴的动作,将战场上生死搏杀的经验,融入每一次挥刀之中。没有目标,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岩壁,但他仿佛能看到柳红袖、看到那些官兵就在眼前!
李栓子同样没有闲着。他后背的伤稍轻,便承担起更多琐事:收集岩壁渗水,小心分配食物,用找到的麻绳和破布加固洞口藤蔓的伪装。他也拿起一把柴刀,在洞穴另一侧,模仿着李长天的动作,沉默地练习着劈砍。每一次挥刀,他都想起李家村地窖的惨状,想起刘三坠崖的身影,心中的恨意便炽烈一分,刀势便凌厉一分。
食物和水的短缺是最大的问题。肉干很快耗尽,只剩下发霉的黍米。他们用破瓦罐接了岩壁渗水,混着黍米,放在靠近洞口(利用极其微弱的光热)的地方,试图将其泡软,但效果甚微。大部分时候,他们只能干嚼着坚硬发霉的米粒,用冰冷的渗水硬灌下去。饥饿如同跗骨之蛆,时刻啃噬着他们的胃和意志。
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几天,李栓子在一次收集渗水时,意外在洞壁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摸到了一个硬硬的、裹在油布里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摸索着打开。
“大哥!你看…这…这是什么?” 李栓子将东西递给李长天。
李长天在黑暗中摸索着。入手是一块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的坚硬薄片,触感冰凉光滑,像是某种金属。一面似乎有凹凸的刻痕。他心中一动,摸索着找到火镰和火石。
“嚓…嚓嚓…”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