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初醒的迷茫和尚未散尽的惊恐。当她的视线聚焦,看清抱着自己的是一个衣衫褴褛、满面尘土血污、眼神冷冽如刀的陌生男人时,惊恐瞬间化为极致的恐惧!
“啊——!放开我!你是谁?!”她尖叫着,剧烈挣扎起来,如同受惊的小鹿。
李长天猝不及防,被她挣扎的力道牵扯到伤口,痛得闷哼一声,手臂一松。苏宛儿趁机挣脱,跌倒在地,惊恐地向后缩去,双手紧紧护住自己。
“小姐莫怕!”陈墨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李长天身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我们是路过的猎户,并非歹人。今晨在山中打猎,见你的马车被山匪所劫,车夫被害,你昏迷在地,这才将你救下。”他指了指远处隐约可见的河间府城墙,“你看,我们正要送你回城。”
苏宛儿惊魂未定地喘息着,警惕地打量着眼前三人。李长天虽然形容狼狈,眼神凶狠,但眉宇间并无淫邪之气,反而因为肩伤和疲惫显得有些苍白。陈墨一副读书人打扮,虽然衣衫也沾了尘土,但言语斯文。王大锤则是一脸憨厚,眼神躲闪。这组合确实不像山匪。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裹着的、带着浓重汗味和淡淡血腥的破旧外袍,又摸了摸自己身上,发现除了发髻散乱,衣物有些脏污外,并无被侵犯的痕迹,贵重首饰似乎也都在。再回想昏迷前那恐怖的一幕——凶神恶煞的山匪,冰冷的刀锋,车夫喷溅的鲜血…她的恐惧稍稍减轻,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后怕。
“多…多谢几位恩公相救…”苏宛儿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勉强站起身,对着三人盈盈一礼,姿态优雅,显露出良好的教养。她目光扫过李长天苍白的脸和明显不自然的左肩,“这位恩公…可是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妨事。”李长天声音生硬,忍着痛将地上的破外袍捡起,重新披在自己身上,遮住肩头的绷带,“此地不宜久留,恐山匪去而复返。小姐能走吗?我们护送你进城。”
“有劳恩公。”苏宛儿点头,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裙和发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目光扫过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小姐可是在找车夫老张?”陈墨适时问道,语气带着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