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昭偏过头,看了顾母一眼。
顾母端坐于上座,远山细眉,一双凤眼含威,沉沉地看着她,很是慑人。
触及到顾母的眉目后,苏昭昭急急转身,肃穆回着话:“是,顾伯母!”
原来丁嬷嬷竟将她早晨说过的那番话,转告给了顾伯母。
可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却突然闪出顾野的一句话来。
“你嫁了人?你嫁了什么人?”
顾野曾一再提醒她,依照南唐国律,她跟梁佑堂根本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夫妻。
顾伯母是顾野的嫡母,对南唐国律也很熟悉吧?
想到这里,她又开口辩解:“……不过,我”
“既然你是有夫之妇,”顾母连忙打断她的话,“何不在家相夫教子?反而抛头露面,外出走镖?”
如同当头一声棒喝,苏昭昭怔住了。
与今日早上在膳厅时相比,顾母的态度几乎有了很大的转变。
不仅仅只是庄重凛然,还很盛气凌人,就连言辞神韵之间都有几分似顾野。
苏昭昭不知顾母究竟是何意图,只张了张嘴:“我……”
见她答不上来,顾母更是替自己儿子捏了一把冷汗,长长叹了一口气后,缓缓道:“苏姑娘,不如,我这样问你吧!”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顾家在京师是什么身世?”
顾母虽是语重心长,但趾高气扬的神情却毫不遮掩。
苏昭昭心中一沉,有了几分底。
她垂下了眼眸:“顾伯母,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
见她如此直率,顾母便开诚布公道:“我们顾家祖上,世世代代都为南唐的圣上效力。到我公公这一代,因为战功显赫,被先皇任命为锦衣卫指挥使。”
“只有圣上最信任的人,才能担此重任。这一点,我想民间的百姓也应该听说过吧?”
苏昭昭仍不敢抬头,浓密的睫毛垂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顾母顿了顿,又道:“顾野是我唯一的骨血,也是我后半生的支柱。”
说这番话时,顾母和蔼端庄的脸上多了几分锋利。
苏昭昭的心绪,渐渐恢复了平静,抬眼看了顾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