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皮舆图。
图中三处沉船标记墨迹犹新,仿佛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雾鹰酋长用蹩脚的宋话连说带比划的表示道:“元丰四年,明州商船‘福远号’沉于库页岛,俺祖父幸存水手,与海达族通婚,雾鹰自幼习宋船遗物。
那些漆器工艺精湛,色彩鲜艳,可惜后来大多都流失了。”众人听了,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雾鹰酋长接着说:“政和三年,泉州海舶‘金顺号’碎在阿留申,三百匹苏杭绸缎喂了白熊。那绸缎质地柔软,光泽亮丽,是难得的珍品啊。”
说到这里,骨杖突然重重地落在温哥华岛西岸的标记处:“上月有条高丽船焚在此处,船板缝里卡着这个!”
说着,半截焦黑的“高丽水师”令符被摔在案上,符尾铁环拴着拜占庭紫绸,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原来是高丽水师沉没,有幸存的人漂流至此,几个月后也死了。
陈太初取出磁银刀,小心翼翼地刮开焦痕。
随着焦痕的剥落,显出行契丹小字:“统和廿年,高丽叛商朴氏通西番”。
众人围拢过来,仔细辨认着这些小字,心中不禁一惊。
这正是《辽史》所载渤海遗民北逃秘事,没想到在这里竟能发现如此重要的线索。
未时,潮水渐渐退去。雾鹰酋长带领众人来到观星台。
九根红杉图腾柱环抱海湾,柱底青铜齿轮随着潮汐的涨落而咬合,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
这些齿轮带动着树冠藤桥升降,藤桥如活蛇一般蜿蜒游动,仿佛是一条通往神秘世界的通道。
柳德柱取出磁银尺,仔细地量过齿槽,不禁惊呼:“这公差比军器监精十倍!”众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王铁柱却盯着柱顶的日晷,脸色变得十分骇然。
原来,晷影投在藤桥的玛雅太阳历刻痕上,方位竟与宣和三年五月壬寅的潮信分毫不差。
“潮信即神谕。”雾鹰酋长神情肃穆地割掌沥血,祭向图腾柱。
血珠滴落在齿轮上,刹那间,柱身雷鸟双目突射金光,光斑沿着林间雾径游走,宛如一条金色的丝带,直指南方雨林深处。
陈太初怀中的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