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猛地摔了手中的算盘,怒声说道,“这月都已经报废了六门炮!按照工部的定例,损耗超过三成可是要问罪的!”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担忧,毕竟这关系到他自身的利益和责任。
赵鼎也翻着手中的《营造法式》,指着其中的条目,声色俱厉地说道:“朝廷明令规定,青铜炮管的壁厚必须达到三寸七分。
你却非要擅自减到三寸,炸膛自然是迟早的事情!” 赵鼎以朝廷规定为依据,对陈太初的行为提出了严厉指责。
陈太初听闻,气愤地踹了一脚开裂的炮管,大声反驳道:“西军上个月攻打太原的时候,旧炮太过沉重,挪动起来极为困难,还没推到城下,就已经累死了二十个民夫!壁厚减少两分,射程就能增加百步 —— 这么简单的账怎么就算不清呢?” 陈太初说。
“射程再远,炸膛伤人又有什么用?” 李元弼捡起算盘,继续说道,“一门炮耗费铜八百斤,工钱三十贯,连着报废六门,那可就是五千贯打了水漂啊!
户部年底查账,咱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李元弼更在意的是经济损失和可能面临的问责,他与陈太初的出发点截然不同。
面对两人的质疑,陈太初没有退缩,他迅速抓起炭笔,在青石板上快速地演算起来。
“管壁变薄虽然更加轻便,但受热后容易开裂。
如果在炮身缠上浸水的麻绳来降温,或许就能撑过二十炮而不炸膛。”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三人最终各退一步。
次日清晨,经过一夜的奋战,新炮终于缠满了浸透井水的麻绳。
从辰时到申时,炮声断断续续地响了十九次。
每射出一发炮弹,匠人们便立刻泼水为炮身降温,赵鼎则仔细地测量炮管壁厚,李元弼在一旁认真记录着各项损耗数据。
“第二十炮!” 陈太初亲自上前点火。
只见铁弹呼啸着飞了出去,精准地砸穿了五百步外的土墙,炮身缓缓升起袅袅青烟,管壁仅仅微微发红,试炮成功了!
“成了!” 匠人们激动地欢呼雀跃起来,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李元弼看着手中的账册,苦笑着说道:“二十炮就耗费了千斤铜,这都顶得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