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元弼的声音不高,但在这寂静的议事厅内却显得格外刺耳,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陈太初,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试探。
“李大人有所不知。” 陈太初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掀开炮膛,解释道,“这薄壁乃是裹着铁桦木衬层,如此设计,在炸膛时可实现定向迸裂,这是专为西军定制的‘破城炮’。
此炮威力巨大,能在攻城时发挥奇效。” 陈太初详细地阐述着这门炮的精妙设计,试图打消李元弼的质疑。
然而,李元弼显然不会轻易罢休。
他微微皱眉,似乎对陈太初的解释并不满意。
陈太初见状,心中明白,若不采取一些手段,今日恐难轻易过关。
他眼神微微一动,忽然压低嗓音,说道:“童枢密催得急,这批火炮必须尽快交付。
李大人,您这稽核文书……”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将一袋辽东东珠滑入李元弼的袖中。
那袋东珠触手温润,分量沉重,李元弼心中一动。
他看了看陈太初,又看了看袖中的东珠,脸上的神情逐渐缓和。
“原来如此,陈大人果然用心良苦。既然是为了西军战事着想,那我也不能太过拘泥于成法。” 李元弼收起了之前的咄咄逼人,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陈太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多谢李大人通情达理,日后若有需要陈某之处,尽管开口。” 陈太初表面上客气地回应着,心中却清楚,与李元弼这种人打交道,不过是利益的暂时妥协,日后还需多加防范。
一旁的赵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冷笑。
他虽未出声,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屑。赵鼎深知,李元弼是个见利忘义之徒,陈太初此举不过是权宜之计。
而他自己,也有着自己的盘算。
童贯派他来监察,他自然要留意陈太初的一举一动,寻找机会向童贯邀功。
“陈大人,虽说李大人通融了,但这军器制造关乎重大,还望你莫要辜负朝廷的信任。”
赵鼎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此刻,在西郊演武场,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