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大朝。
殿内冰鉴森森,散发着丝丝寒意,与殿外的闷热形成鲜明对比。宋徽宗斜倚在御座之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那细腻的触感仿佛能让他暂时忘却朝堂上的纷争。殿下众臣皆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蔡京(迈着细碎的步伐出列,双手将笏板高高举起,声音尖锐如裂帛):
“臣弹劾太子中舍人陈太初!其一,僭越狂悖——金使前来索要岁币,他竟敢斥责‘豺狼饲肉,自取灭亡’;辽使与他商议榷场事宜,他竟掀翻桌案,怒骂‘朽木难雕,趁早南逃’!如今两国国书已然送至鸿胪寺,皆称大宋侮辱使臣!”
(此言一出,群臣顿时哗然。童贯微微闭目,手指下意识地捻着胡须,似在盘算着什么;李纲则眉头紧锁,一脸的不满与担忧)
宋徽宗(微微皱眉,轻叩盏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卿那张嘴啊…当年献‘雪魄糖’时,可是夸过朕‘丹青通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笑)
“童枢密,听闻雄州榷场今年糖酒税银,涨了四成?”
童贯(赶忙躬身,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
“陈中舍确是经商奇才,漕帮甘愿替他运酒,西夏人更是用战马换糖,就连辽国萧太后都点名要‘玉冰烧’…(忽然收敛笑容,神色严肃起来)可老臣听闻,他私自制造‘雷糖’火药,美其名曰防潮,实则…(刻意压低嗓音)有工匠说,在炸山开矿时,半座山都塌了。”
李纲(脸色一沉,厉声打断童贯的话):
“童枢密慎言!陈太初以糯米浆加固火药,在平定鄢陵山匪时,五百厢军未伤一卒!此等利国重器,岂容随意构陷?”
(蔡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童贯袖中的手指微微蜷曲,似有不甘)
宋徽宗(轻轻搁下茶盏,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群臣):
“太子前日还替陈卿求情,说他‘外圆内方,财技兵谋皆可炼’…何詹事,东宫近来可是常召陈太初?”
何执中身为太子赵桓的老师,须发皆白,不紧不慢地出列。
“陈中舍上月进献《强兵三策》,其一曰‘以糖茶控榷场’,其二曰‘火药分坊避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