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补成寒梅状,工艺精巧,却也透着几分别样的意味。
“陈卿看朕这幅字,”官家忽然停下手中的笔,将紫毫猛地掷入哥窑荷叶洗中,溅起的墨汁落在《宣和画谱》的封面上,晕染出一片墨色,“比之蔡元长的‘铁画银钩’如何?”
殿角的铜漏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七声过后,陈太初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官家腰间的羊脂玉蹀躞带。
他心中一动,那里本该悬着童贯进献的和田玉错金螭虎符,如今却换上了一枚古旧的青铜司南佩。
这一细微的变化,让陈太初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他深知,这其中必定有着不寻常的含义。
“蔡相公书法如庙堂钟鼎,陛下墨宝似云中仙鹤。”
陈太初斟酌着言辞,特意加重了“庙堂”二字,意在提醒官家朝堂局势的复杂。
果然,他看见徽宗抚弄司南佩的手指微微一顿。
然而,赵佶似乎并未就此释怀。
他的情绪陡然转变,忽然抓起案头的金国国书,那洒金笺上关于十万斤白糖的字迹被朱笔圈得血红,仿佛是滴落在纸上的鲜血。
“幽云十六州的百姓,可等不得仙鹤!”暴怒的君王扯断了一串伽南香朝珠,一百零八颗沉香木珠子瞬间滚落,在青玉地砖上四处滚动,最终在陈太初脚边竟诡异般地拼出了扭曲的燕山山脉轮廓。
陈太初心中明白,官家的愤怒并非毫无缘由。
幽云十六州一直是大宋的心头之痛,收复失地是官家心中的执念。
而此次白糖之事,牵涉到金国,又关乎磁州等地的安危,无疑触动了官家最为敏感的神经。
但他也清楚,自己必须在这风口浪尖上,清晰地阐明利弊,否则不仅自己的努力将付诸东流,还可能给国家带来更大的危机。
“陛下息怒,”陈太初赶忙跪地,语气诚恳而坚定,“臣深知陛下心系幽云百姓,收复失地之心日月可鉴。
然金国索要白糖,看似平常,实则暗藏玄机。
磁州距幽云十六州甚近,若将大量白糖储于彼处,无异于给金人提供粮草辎重,一旦金骑南下,后果不堪设想。
臣断了白糖供应,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