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陈守拙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毕竟,儿子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得到了陈太初的肯定答复后,陈守拙便开始着手准备聘礼以及其他诸多相关事宜。
政和五年八月初八,这一日的汴河,热闹非凡,宛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十里河道上,漂着一艘艘红绸装饰的糖舟,远远望去,恰似一条蜿蜒游动的赤色长龙。
李清照身着素雅罗裙,亭亭玉立在头船桅杆之下。
她手持活字印刷的《聘礼赋》,神色庄重,声音抑扬顿挫,宛如珠玉落盘:“糖山巍巍兮聘玉心,漕船荡荡兮载酒深!”
这美妙的声音在汴河上空回荡。话音刚落,她身后的漕帮汉子们齐声吆喝,“哗啦” 一声,用力掀开红布。
刹那间,三千坛玉冰烧整齐排列成一个大大的 “囍” 字,映入众人眼帘。
再看那坛身之上,糖画栩栩如生,竟是陈太初当年不慎落水,被渔网缠成粽子模样的糗态。
赵明玉正趴在船舷边,瞧见这糖画,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直用手捶打着甲板,边笑边说道:“李姐姐,你瞧这画得,可比我爹养的胖橘还圆乎嘞!”
此时,浪里蛟如敏捷的鱼儿般从船底钻出,手中捧着一个精美的糖雕大雁。
只见那雁嘴叼着张字条,他高声说道:“陈官人特意交代,这叫‘奠雁礼’!” 赵明玉一听,赶忙伸手抢过字条一瞧,上面赫然写着:“雁若飞丢,婚事作罢。”
她气得小脸通红,当下一脚把糖雁踹进河里。那糖雁遇水渐渐化开,竟又浮出一行小字:“逗你的,明日抵京吃炙羊肉。”
赵明玉瞧见,又好气又好笑,嘟囔道:“这陈太初,就会拿我打趣。”
不多时,船队缓缓靠岸。
只见赵府管家带着八十家丁,早已在码头整齐列阵。
家丁们人人举着糖葫芦,那糖葫芦被点燃当作火把,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壮观。
见李清照下船,管家赶忙上前,“扑通” 一声跪地,恭敬说道:“老奴按小姐吩咐,已然告知全城糖铺,三日内不得售卖‘负心汉糖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