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质、纹饰到铭文,皆具大汉风格,怎能随意被说成是契丹旧物?”
耶律德也涨红了脸,不甘示弱地反驳道:“赵大人,这瓦当出土之地,临近我大辽边境,怎就不能是我契丹旧物?再者,我契丹历史悠久,文化交融,又怎知这不是早年流入汉地之物?”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诸位且看此物。”陈太初拎着鎏金糖罐,不疾不徐地踏月而来。他将糖罐轻轻放在桌上,罐身赫然镶着一块带铭文的青铜残片,陈太初一脸镇定,信口胡诌道:“此乃家传周鼎碎片,上刻‘饴蜜和羹’四字。这足以证明,我大宋制糖历史悠久,工艺精湛。这白糖,更是凝聚了我大宋无数能工巧匠的心血。”说着,他用余光瞥见耶律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那辽使盯着白糖的眼神,活像饿狼见着了肥羊,满是贪婪与渴望。
宴至中宵,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太初心中惦记着糖坊的情况,借口更衣,悄悄溜到后厨。后厨里,柴垛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响动。陈太初心中警觉,轻手轻脚地靠近。只见大郎正死死地按着一个辽商护卫,那护卫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糖坊的滤布。大郎瓮声瓮气地说道:“洒家刚才就瞧见这厮在糖瓮边鬼鬼祟祟地打转,形迹十分可疑,就跟了过来。没想到,他果然不怀好意。”说着,大郎从护卫的靴筒里摸出一把带血槽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陈太初眉头紧皱,盯着那护卫,严肃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偷糖坊的滤布?是不是想窃取制糖之法?”那护卫紧闭着嘴,一脸倔强,一声不吭。陈太初心中明白,从他嘴里怕是问不出什么,便对大郎说:“大郎,先把他看紧了,等明日交给赵大人处置。”
子时的更鼓,如同一记重锤,惊飞了池畔栖息的喜鹊。陈太初捧着李清照亲题的“雪魄糖”匾额,缓缓走出府门。此时,夜已深,月色如水。他不经意间抬头,望见南门城头飘起一盏孔明灯。灯上画着古怪的符咒,他凑近细看,竟是倒写的契丹小字。陈太初心中猛地一震,忽然想起后世读过的《辽史》——天祚帝年间,辽人惯用灯语传递军情。他心中暗叫不好:“难道辽人有什么军事行动?这和白砂糖又有什么关联?看来此事绝不简单……” 陈太初望着那盏渐行渐远的孔明灯,陷入了沉思,一种隐隐的担忧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