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他笔锋一转,在《招安诏》上批下“准奏”二字。
政和七年九月廿三,景州城外十里亭,气氛剑拔弩张。
陈太初神色沉稳,命亲兵整齐列阵,在亭外南北两侧各放置一案。
北侧案上,整齐地堆放着新铸的厢军腰牌,泛着冷冷的金属光泽;
南侧案头,则摆满了沧州府历年税赋账簿,纸张微微泛黄,仿佛在诉说着背后的隐秘故事。
贾进独自一人,单刀赴会。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亭中,手中的九环大刀猛地往案头一剁,顿时尘土飞扬,那大刀深深嵌入桌面,刀柄上的九环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
贾进双目圆睁,大声吼道:“姓陈的!老子要沧州团练使的官凭,部下按禁军例饷——少一文,刀下见血!”其声如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气势。
陈太初不慌不忙,缓缓翻开税簿,手中朱笔精准地圈出一条条刺目条目,严肃说道:“贾首领劫的那三十万石‘军粮’,实则是梁子美与刘家相互勾结,以霉变的麦子充作公粮的赃粮。”
说着,他伸手掀开粮车的麻袋,只见里面的麦粒已然霉变,无数蛆虫正从其中涌出,散发着阵阵恶臭。“你麾下兄弟拼死劫下的,不过是梁贼用来填补账目的糟糠罢了。”
贾进听闻,瞳孔骤然紧缩,心中怒火中烧,但理智尚存,手中刀锋却又逼近了三分,恶狠狠地说道:“休拿梁贼说事!今日若不给官凭……”
“官凭在此。”陈太初镇定自若,从容抖开枢密院文书,语气坚定地宣布,“诏安贾进部众,授忠武校尉虚职,所部三千人编入沧州厢军第七营。这是朝廷能够给出的底线。”
贾进一听,顿时怒不可遏,挥刀狠狠劈裂桌案,骂道:“狗皇帝这是打发叫花子呢!”说罢转身离开。
在经历了数次激烈交锋后,贾进部与陈太初部的战局逐渐明朗。
贾进虽率领部众奋力抵抗,但面对陈太初精心训练的厢军,尤其是岳飞所带领的骑兵,实在难以招架。
每次交战,岳飞所率骑兵如疾风般迅猛,攻势凌厉,常常将贾进部搅得人仰马翻。而厢军甚至还未使出威力强大的战车与火铳,贾进部便已连连败退。
贾进深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