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兔死狐悲,只有真正的探子才会如释重负、隐秘地庆幸。
而这表情,才是沈青鸾揪出锦绣的关键。
至于其他下人的说辞……陈宣眸光复杂地看着沈青鸾。
有了这些周全细致的口供,再顺理成章牵扯出锦绣,一环扣一环,不但让探子无所遁形,更让他这个别有用心之人没法将事情闹大。
更有甚者,经此一遭,她在镇远侯府众人心中的威势和地位,必然不可同日而语。
好缜密的手段,方方面面,每一个人都被她算计、利用得干干净净。
如此智珠在握,却偏偏只用来保护一府的下人。
不知该说她心怀仁善为好,还是说她太过愚蠢为好。
他眸光一刻十变,盯得沈青鸾有些膈应。
沈青鸾暗道一句莫名其妙,旋即看向府内其余下人,“事情已经彻查清楚,你们还在这做什么?
府中的事情难不成已经不需要去做了?”声音淡淡,威慑却是空前绝后。
众人脖子一缩,如鹌鹑一般弓背轻脚鱼贯而出。
满院子横立的长刀,却愣是比不过沈青鸾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陈大人还有何指教?”
陈宣回过神,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终是没再说什么。
今日这桩差事,虽然办成了,却也算是搞砸了……
不过,他心服口服。
“不敢指教夫人。”陈宣冲着沈青鸾一拱手,随即挥手,头也不回地带着众人离开。
院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有杜绵绵压抑的啜泣。
“贱妇!你还有脸哭!”君鸿白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狂怒,仿佛要把刚刚在陈宣面前噤若寒蝉的憋屈全都发泄出来。
“大爷。”
沈青鸾淡声喝住他,“杜姨娘还怀着身孕,受不了刺激。”
君鸿白正要往杜绵绵身上踹的脚顿时停住了,“什么身孕,孽种而已。”
话虽然不甘不愿,但到底不敢有别的动作。
沈青鸾冷道:“搜查探子一事既然是陈宣负责,杜绵绵有没有嫌疑他自会给个说法。
没得官府还没发话,大爷就自乱阵脚的道理,传出去只会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