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慕星黎眉心的神纹，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欣慰——像看自家小兽终于学会捕猎的老兽，可那抹欣慰很快被更深的隐忧取代。
他能清晰感知到，慕星黎体内的气息正在蜕变：原本属于修士的灵韵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天地初开时便存在的、属于上古神族的威压。
\"玄天狐神纹已现\"他望着她被神火映得发亮的侧影，喉间滚动着几不可闻的叹息，\"看来，瞒不下去了。\"
慕星黎转过身，掌心的神火还在轻轻跳动。
她看见黎玄澈眼底的暗涌，忽然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那笑里没有前世的脆弱，只有破茧重生的锋芒：\"师尊，\"她一步一步走向他，神火在两人之间流转如蝶，\"等我将这神火彻底纳入丹田温养\"
她的声音忽然轻了下去，目光落在他仍泛白的指节上。
黎玄澈顺着她的视线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攥紧了衣角。
他刚要松开，却被慕星黎轻轻握住手——那团本应炽热的神火，此刻正乖乖趴在她掌心，像团暖玉。
\"这次换我护你。\"她的指尖拂过他手背上的薄茧，语气轻得像说句家常，可眼里的光却亮得让黎玄澈喉头发紧。
虚空裂隙中传来最后一声不甘的呜咽，随后彻底闭合。
演武广场的阵法嗡鸣渐歇，只剩风无痕虚弱的咳嗽声打破寂静。
慕星黎松开黎玄澈的手，转身走向广场中央的青石台。
她的身影被神火映得愈发清晰，连衣摆的银线都泛着金红光泽。
黎玄澈望着她盘坐的背影，忽然想起初见时那个被人打断灵脉、缩在角落发抖的小丫头。
如今她眉间的神纹流转，周身的气息已与当年截然不同。
他抬手按在胸口，那里有块被封印的鳞片——属于上古九尾玄天狐的本命鳞。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低声自语，目光落在慕星黎发顶跃动的神火上，\"只希望这一次\"
他没有说完。
风无痕的呻吟声中，慕星黎已闭上双眼，将掌心的神火缓缓引向丹田。
金红火焰没入她心口的刹那，整座千幻神宗的山脉都震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