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沾湿鞋面的刹那,慕星黎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光门的嗡鸣还在耳畔回响,可眼前的景象已天翻地覆——不是记忆里泛着鎏金的千幻飞檐,而是遮天蔽日的巨树,每一片叶子都泛着青玉般的光泽,风过时发出细碎的铃响。
她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涌进的不是熟悉的药草香,而是某种带着清甜的异香,像极了前世在极北冰原见过的星雪兰,却更浓烈几分。
\"这里真是另一个世界吗?\"云阡润的声音比晨雾还轻。
她的指尖悬在半空,最终落在身侧一株半人高的蓝花上——花瓣刚触到她指尖便蜷缩起来,像被烫到的小动物,\"触感像活物。\"
黎玄澈的九尾在身后绷成银弦。
他站在慕星黎身侧半步,玄色广袖无风自动,袖口露出的腕骨泛着冷白,那是他全力运转灵力的标志。\"灵气紊乱。\"他突然开口,声线比平日低了两度,\"你们看树冠。\"
慕星黎抬头。
原本该是晴空的位置,层层叠叠的枝叶间漏下斑驳光斑,可最顶端的几片叶子正在焦枯,边缘蜷曲成黑褐色,与下方的葱茏形成刺目的对比。
她握了握掌心的青冥剑,剑身温凉的震颤透过脉络传来——这把随她重生两世的本命剑,此刻竟在微微发烫。
\"走中间。\"黎玄澈的尾尖卷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侧带了带,\"云姑娘,注意脚下;风兄弟,警戒左侧。\"
风无痕应了声,腰间铁剑\"嗡\"地出鞘三寸。
这个总爱歪着嘴角笑的男人此刻眉眼冷肃,发梢沾着的光门星芒还未褪尽,映得他眼底的警惕愈发分明:\"有藤条在动。\"
顺着他的剑尖望去,三人这才发现——地面覆盖的并非寻常杂草,而是无数根婴儿手臂粗的青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们的脚边蔓延。
最前端的藤尖分出细须,试探着勾住云阡润的绣鞋。
\"是灵植?\"云阡润后退半步,指尖快速结了个破障印。
可那藤须只是顿了顿,竟又缠得更紧,甚至渗出淡绿色的黏液,在她鞋面上腐蚀出几个小坑。
她倒抽一口冷气:\"不对,这腐蚀力像妖修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