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黑暗比想象中更沉,像浸了水的墨,沾在睫毛上便化不开。
慕星黎的脚尖刚触到碎石,后颈就窜起一股凉意——那是被某种古老存在注视的直觉。
她前世死过三次,最后一次被钉在诛仙台时,也有类似的心悸。
\"灵气在绕着我们打转。\"云阡润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点紧绷的颤。
这位总把碎发别在耳后的阵法师,此刻指尖正抵着阵盘,青玉色的符文在她掌心忽明忽暗,\"不是普通的灵脉波动,倒像像有人在呼吸。\"
慕星黎侧头,看见云阡润的指甲几乎掐进阵盘边缘。
她想起三天前在落霞谷,云阡润为了修复被邪修破坏的困仙阵,跪坐在焦土上整整一夜,那时她的手也这样稳。
可现在,阵盘上的\"生门\"纹章正泛着幽蓝,那是阵法师感知到危险时才会触发的预警。
\"退到我身后。\"黎玄澈的声音像浸了寒潭的玉,带着不容置疑的沉。
他的狐尾不知何时全部展开,九条银白的毛穗在身后扫过碎石,每扫过一处,地面便凝出薄霜。
慕星黎能感觉到,有股温热的灵力正顺着他搭在自己肩后的手涌进来,将她的五行灵海填得满满的——这是他独有的护持方式,前世她重伤濒死时,也是这样的温度。
\"怕个球。\"风无痕的断剑突然出鞘,带起一阵酒气。
他歪着嘴角,断剑上的缺口在黑暗里闪了闪,\"当年老子单枪匹马闯紫霄仙宗的锁魂塔,那些破铜烂铁的守卫比这吓人十倍。\"可慕星黎注意到,他的拇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裂痕——那是上个月为她挡下凌霄仙尊的雷火剑时留下的。
话音未落,甬道尽头的黑暗突然翻涌起来。
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撕扯夜幕,黑雾退散的瞬间,七道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们穿着锈迹斑斑的玄铁铠甲,面上覆着半幅青铜鬼面,腰间悬着的不是剑,而是缠绕着锁链的骨刀。
最前面的那个,铠甲胸口嵌着块暗红水晶,正随着呼吸节奏明灭,映得他脚下的碎石泛着血光。
\"擅闯幽冥门者,死。\"声音像是两块磨盘在喉咙里碾压,震得慕星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