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黎将最后一卷《千幻诀》残篇放回书架时,指节在檀木隔板上轻轻一叩。
昨夜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檀香混着尘灰在烛火里打旋。
她蹲下身,指尖沿着床脚的雕花纹路摸索——那道半指宽的缝隙藏得极深,若非前世在慕华安那做养女时总被搜身,她绝不会注意到这种暗格。
果不其然,当指甲掐进缝隙里轻轻一挑,一块薄木片\"咔嗒\"落地。
残符就躺在夹层里,青竹纤维间凝着暗红血渍,边缘焦黑如被雷火灼烧过。
最让她心跳漏拍的是符面纹路:那不是千幻神宗常用的镇灵纹,倒像是她前世在慕华安书房偷看到的邪修密典里,记载的\"蚀骨引\"。
\"叮——\"
铜铃轻响,黎玄澈的广袖带起一阵风,将案头烛火吹得摇晃。
他立在门口,玄色道袍上的银线暗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目光却落在她掌心的残符上:\"找到什么了?\"
慕星黎将残符收进袖中,起身时腰侧的香囊蹭过床沿。
那是前世师父用最后半片狐毛织的,此刻被她攥得发皱:\"青竹符,和密室门口的残渣纹路一样。\"她顿了顿,\"上面的印记我在慕府见过。\"
黎玄澈的瞳孔微缩。
他走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覆上她手背,灵力如温玉般渗入:\"可有受伤?\"
\"没有。\"慕星黎摇头,后颈的狐纹又开始发烫,\"他们要找的不是功法丹药,是我的血脉。\"
黎玄澈的指腹在她腕间的灵脉处停住。
那里有一道极淡的红痕,是她昨夜强行压制血脉时留下的。
他忽然伸手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声音低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从今日起,每日寅时三刻来我静室。\"
\"为何?\"
\"我教你控血诀。\"他退后半步,又恢复了大长老的冷肃,\"紫霄仙宗的人,该收收爪子了。\"
第二日卯时,药园里的晨露还沾着草叶。
慕星黎抱着一摞《百草经》穿过青竹小径,远远就看见花梦常蹲在紫灵花前。
这位内门药修的素色裙角沾着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