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了个狗吃屎。
蘑菇头套滚出去老远,露出他生无可恋的脸:“这他妈的差点磕到我甲沟炎!”
王富贵骂骂咧咧的回到了那辆看着已经破破烂烂的五菱宏光,一个甩尾掉头,停在李昂面前,“走啦三光同志,我们的油还没有着落呢!”
随后那让人头疼的突突声又响起来了,车后永远有一片黑色尾气久久不散。
五菱宏光碾过满地的粘稠血液,缓缓停在了加油站前。王富贵扯下闷热的蘑菇头套,鼻腔里立刻灌进浓重的血腥味。
周扒皮仰躺在加油机旁边,脖子上的咬伤汩汩冒着血泡,每呼吸一次都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原来是你啊王富贵”血泊里的男人突然抽搐着笑起来,染血的西装领带早已歪到一旁,\"现在你该高兴了我让你天天加班你一定很狠我吧!\"
王富贵蹲下身,发现对方胸前别着的\"年度优秀主管\"徽章已经歪了。他下意识伸手想扶正,却在半空停住了。
\"你他妈根本不知道\"因为周扒皮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指甲都掐进了王富贵的皮肉里,
\"我以前在穷土康厂里上班连续三年春节都在流水线上过的连我妈咽气那天线长都不批假\"溃散的瞳孔突然聚焦,回光返照般亮得吓人,\"你们这些年轻人根本不懂我们那代人是怎么爬出来的\"
王富贵感觉到粘稠的血渗到呢自己脚边。他看见对方左手无名指上有道陈年疤痕——
那是长期加班导致神经性皮炎留下的痕迹,指节处还有被烙铁烫伤的旧伤。这双手曾经在流水线上装过多少台机器,又修改过多少份员工的考勤表?
\"死的光头他是是一群聚集的幸存者中的一个小头目\"周扒皮突然剧烈咳嗽,喷出的血沫里混着菌丝,像坏掉的血浆袋被戳了个洞,\"小心东郊物流园他们搜了警察局有枪会抢女人\"他涣散的目光移向李昂,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咯咯声,\"你小心他们专挑落单的下手\"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瞳孔已经扩散到边缘,但枯瘦的手指仍死死攥着王富贵的手腕,仿佛这是他与活人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
王富贵没有犹豫,袖中滑出短剑匕首精准的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