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玻璃,在屋内投下一片惨白模糊的景象——
沈小楚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移动。
她瘦小的身躯像具提线木偶,关节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曾经灵巧的手指如今青灰干枯,机械地拨弄着阳台内侧的花盆。那些精心培育的玫瑰早已干枯,花瓣在她触碰的瞬间化作齑粉,“咔嘣“的脆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王富贵的心脏突然停跳了一拍。
\"咔嘣咔嘣\"
每一声干枯花瓣的脆响都像刀子剜在心上。月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曾经红润的唇现在泛着毫无血色的白,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蒙着一层灰白的翳。
王富贵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他想起了那本小说里那个让人唏嘘的迟到男主角,想起了自己每天准时接过的花束
一滴莫名的液体从他下巴坠落,砸在窗台上碎成无数块,他的心脏在胸腔里仿佛停止了跳动。绳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若不是腰间的安全绳扣,他早已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阳台的,只记得手掌被绳索磨得血肉模糊,却感觉不到疼。夜风卷着他阳台花篮里几片干枯的玫瑰花瓣,轻轻拍打在他惨白的脸上。
看到这些花的王富贵突然惊醒,呆呆的蹲在花篮面前,不敢触碰怕惊落更多的花瓣,只是颤抖着手摸向衣袋,掏出藏在衣服下很隐秘的香烟。他平时很少抽烟,这包芙蓉王还是三个月前公司裁员时买的,现在只剩最后三根。打火机的火苗在黑暗中跳动,照亮他指节上新鲜的勒痕。
烟头明灭的火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他的模糊轮廓。瓦琳从没见过这样的王富贵——他沉默得像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唯有唇间明灭的烟头证明他还活着。
\"富贵\"瓦琳刚开口,就被烟雾中传来的声音打断。
\"死了也好。\"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这世道善良就是催命符。\"烟灰簌簌落下,像一场送别的雨,\"她那样的傻瓜不是被丧尸咬死\"
最后一截烟蒂被狠狠碾碎在玫瑰残瓣里,干枯的红混着焦黑烟灰,像干涸的血迹。
\"就是被活人啃得骨头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