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第一个周日华清大学樱花正盛,浅粉花瓣随风落在图书馆前的石阶上。秦风倚着汉白玉栏杆,望着林妙雪抱着一摞书从玻璃门里匆匆走出。她马尾辫上沾了片樱花瓣,浅蓝衬衫袖口随意卷到手肘,腕上戴着他去年送的檀木手串,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等急了吧?”林妙雪把厚重的《县域经济研究》搁在长椅上,额角沁着细汗,“沈师姐非让我听完案例分析,说是对你们镇有帮助。”
秦风拧开矿泉水递过去:“不是说好今天单纯吃饭?”
“师姐听说你在基层工作,非要见见。”她仰头灌了口水,喉间发出小猫似的吞咽声,“她父亲在发改委工作,对地方发展挺有研究哎你头发上有花瓣。”
秦风刚要抬手,林妙雪已经踮脚拂去他发间的樱瓣。这个动作让她身上淡淡的墨水香飘过来,混着春日草木气息,秦风忽然想起他们大四那年去苏城考察,她也是这样在拙政园替他摘去落在肩头的海棠。
穿过爬满紫藤的连廊时,林妙雪忽然放慢脚步:“沈师姐看着严肃,其实特别佩服做实事的基层干部。上周她做乡村振兴报告,还引用过你们修路时用土法测坡度的案例。”
政策研究院的玻璃门映出沈明澜清瘦的身影。她正俯身调整投影仪,香槟色真丝衬衫下摆收进米色九分西裤,铂金手链随着动作轻晃:“县域经济破局的关键,在于激活沉睡的地方性知识。”
“师姐,秦风来了。”林妙雪轻叩门框。
沈明澜转身时带起一阵檀木香,握手力道温和却沉稳:“听妙雪说你们用石灰粉画线代替全站仪?这倒像我们做田野调查时的土办法。”
秦风还没答话,倚在门边的年轻人突然笑出声:“师姐你这开场白,跟审项目似的。”
沈明昊直起身,剪裁精良的藏蓝西装衬得肩线格外挺拔。他递名片的动作带着资本市场练就的利落:“沈明昊,在长风集团混饭吃。我姐非说该跟基层干部多学习——她最近研究传统治理智慧快入魔了。”
林妙雪扑哧笑了:“上回师姐还让我翻译清代县衙的刑名档案,说是要研究古代危机处理模式。”
校园咖啡馆里,沈明昊搅动着拿铁拉花,腕间积家表盘在阳光下折射出冰蓝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