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三辆黑色suv碾着露水冲进青山村。省委督察组组长田明跳下车,手里的银色检测仪直接捅进村口老井。
“仪器报警了!”技术员盯着闪烁的红灯,“砷含量超标11倍!砷含量严重超标。”
村主任王德福踉跄着扶住井台,手指哆嗦着指向井口:“这井……这井去年还拿过县里‘放心水’奖状啊!我家小孙子天天喝这水,上个月浑身起疹子,镇医院说是过敏……”
田明皱眉打断:“奖状谁发的?有检测报告吗?”
“县卫生局发的。”王德福翻出手机照片,“检测是镇里送的水样,说是省城大机构做的。”
“水样谁取的?”田明追问。
“马副书记亲自带人来取的。”王德福突然压低声音,“当时还让我们把井水先放半小时再装瓶。”
镇政府档案室铁门“咣当”打开,丛丽丽当着督察组的面输入三重密码。保险柜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本记录册,封面还沾着泥点。
“这是2011年至今的水质原始数据。”她翻开册子,指尖划过泛黄的表格,“去年十月起砷含量开始异常,我们上报过三次。但是县政府一直没有处理。”
田明抽出夹在里面的举报信:“这份举报天海化工偷排的材料,为什么没处理?”
马卫国扯着嗓子插话:“那是匿名诬告!没盖章没手印的……”
“马副书记,信访条例规定匿名举报也要核查。”秦风亮出回执单存根,“我们按程序让企业自查,天海报上来的数据全是合格的——这是他们提供的检测报告。”
田明对比两份文件,突然冷笑:“巧了,天海用的检测机构上周刚被吊销资质!”
天海化工污水处理厂,田明一脚踹开虚掩的铁门。在线监测屏显示“水质达标”,但仪表盘积灰厚得看不清数字。
“把设备时间调回去。”秋雨燕带来的工程师按下复位键,屏幕突然跳回三天前——污染指数瞬间爆表。
秋雨燕指着数据曲线:“上周暴雨当天,d指标突然归零,明显是人为断线!”
王老汉抡起铁锹砸开应急池伪装的挡板,锈蚀的阀门“吱呀”漏出黑水:“就是这东西毒了我们的井!去年腊月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