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
正午的太阳将青河照成一条碎金流淌的缎带,李大柱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改良后的明代水车缓缓转动。镶着多晶硅板的木质轮叶切割着水面,电流表红色指针稳稳停在57kw刻度线上。
“齿轮组换了汽车变速箱的斜齿结构。”他兴奋地比划,工作服上沾着松木刨花,“冲击式涡轮叶片角度调了七度,水流利用率提高了三十三个百分点。”
秦风蹲在青石板砌成的古埠头,指尖抚过水车轴心处新刻的凹痕。这是羊镇工匠特有的纪年方式,每道刻痕代表水车运转五十年。此刻这些沧桑的沟壑里嵌着银蓝色光伏板,倒映出河面上成群的白鹭。
“小心!”丛丽丽的惊叫刺破蝉鸣。正在调试传感器的工程师脚下一滑,整箱精密元件眼看要坠入河道。二十米外的王德福甩出腰间皮影戏的操纵杆,精钢打造的细杆在空中划出银弧,钩住箱体的瞬间老人手腕轻抖,木箱稳稳落进丛丽丽张开的双臂。
“这是光绪年间耍猴戏的招式。”王德福捡起操纵杆,在裤腿上蹭了蹭泥水,“当年我太爷爷用这手救过茶商的翡翠屏。
暮色染红车间顶棚时,超声波发生器的嗡鸣终于停歇。秦风倚在灌装线护栏上,看着ph值曲线在监控屏上归于平稳。鼻腔里残留着臭氧特有的金属味,耳边却飘来隔壁展厅的皮影戏唱词:
“诸位客官且细看,安全规范记心间。设备巡检要勤快,事故隐患无处藏”
王德福沙哑的唱腔混着年轻学徒的应和,穿过双层隔音玻璃渗入车间。秦风望着雾气缭绕的灌装线,恍惚看见七天前的雨夜——他和老工匠们蜷在明代水车旁,防水布下昏黄的应急灯照着泛潮的图纸,老镇长送来的姜汤在搪瓷缸里早已凉透。
“秦镇长!”值班员举着检测报告冲进来,眼镜片上还沾着泡面汤汁,“藻类含量清零,文物局刚发来验收通过函!”
车间顶棚的照明灯突然大亮,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直播的透明生产线上,第瓶矿泉水正被机械臂抓取装箱。瓶身折射的棱光在雪白墙壁投下虹彩,宛如给古董陶罐镀了层现代科技的包浆。
同一时刻,冷链物流中心外的山坡上,戴茶色眼镜的中年男人放下望远镜。他灰夹克口袋里露出半本《陆羽茶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