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港,启德机场。
飞机降落时的轻微颠簸,将苏慕春从沪市一夜未眠的混沌中拉回了几分清醒。
返回元朗的新屋,她又睡了一觉,才缓过来。
隔日她去了市郊的政府骨灰龛场。
骨灰龛场内,空气中弥漫着香烛与尘埃混合的压抑气息。
她找到一个的龛位前,目光定格在玻璃后那张小小的黑白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人,即便只是黑白影像,也能看出是个惊艳时光的美人。
苏慕春并未携带任何鲜花祭品。
她的视线落在龛位玻璃上,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沉默片刻,她从手袋里取出一块素白手帕,伸手擦拭那层灰。
当指尖隔着手帕,即将触碰到照片上女人脸颊的位置时,苏慕春的动作一顿。
停顿了数秒,最终她还是将手帕覆了上去,一点一点,仔细地将那片小小的玻璃擦拭得光洁如新。
擦干净后,她收回手,手帕被她无意识地捏紧。
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她的面上情绪复杂难辨。
纠结一番后,她终于开口:“妈,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
“你每个晚上都要来我梦里,是想找我报仇吗?”
“如果是,”她的声音陡然添了几分凛冽,“那我等着。”
说完这句话,苏慕春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照片上笑得明媚的女人。
随即,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凯欣的本命年生日在大年初四,苏慕春打算陪她过完这个生日,再动身前往纽约。
原本苏慕春想亲手为凯欣打造一件金器作为生日贺礼,眼下显然是来不及了。
她还是决定去珠宝店挑个现成的。
从骨灰龛场出来,苏慕春直接让计程车司机将她送往中环一家着名的珠宝老店。
店堂内灯火辉煌,琳琅的金银珠宝在射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晃得人眼花缭乱。
苏慕春站在金器柜台前,正低头专注地挑选着金器的款式。
这时,挂在墙壁一角的电视机里,正播报着午间新闻。
[本台记者独家调查:丁氏集团主席丁嘉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