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迎上前一步。
“丁生,下午好。”
丁嘉朗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移开了。
苏慕春抬起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丁生,这边请。”
她走在前面,与他保持着半步的距离,既是引路,也是疏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专门为顶级客户开放的预展厅。
展厅正中央,厚重的防弹玻璃柜里,静静陈列着两件稀世珍宝。
一件是嵌满了宝石的金步摇冠饰,另一件是造型威严的鎏金铜铺首。
旁边的铭牌上,清晰地标注着:“唐宗室女李庸墓出土”。(文物均为虚构)
短短一行字,代表着它们无可估量的价值。
男人高大的身影驻足在玻璃展柜前,目光专注地欣赏着这对金器组合。
苏慕春缓步靠近他身侧。
“丁生,需要我对这组金器进行解说吗?”
丁嘉朗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开了些许身子,露出一个默许的姿态。
苏慕春伸手虚虚指向那顶璀璨夺目的金步摇冠饰。
“当年章怀太子妃李庸下葬,这顶嵌宝石饰奔马的金步摇冠,随她一同沉入了皇陵。”
“李唐皇室最鼎盛时期的荣光与奢华,全都凝在了这一顶头冠上,泥土之下,一埋便是一千三百多年。”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旁边那件鎏金铜铺首。
“很多客户说陪葬品阴气太重,收藏起来忌讳多。”
“您仔细看,这兽首怒目獠牙,口衔铜环,唐人用它作为墓门镇物,正是为了驱邪避凶,护佑墓主安宁。若将铺首与金冠同收,正合阴阳相济之道。”
说到这里,苏慕春抬起眼,与丁嘉朗的视线短暂交汇。
她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思索。
见他面无异样,苏慕春心底微定,继续不着痕迹地讲解。
“丁生,您可知,就在上个月,伦敦苏富比拍出了一件同等级数的唐代鎏金舞马衔杯纹银壶?”
“最终的买家,是中东王室的一位王子,从此,这件流失海外的国之瑰宝,恐怕再难有归乡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