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站直身体后,她转身,微微俯身,朝后车座的男人明媚一笑,终于有机会回讽:“丁生,如实配合调查,不是每个红港公民应尽的义务么?”
丁嘉朗豁然抬眼,眸色骤深。
昏黄的灯光洒在逼仄的客厅里,电视机正播着《大时代》。
苏慕春推门进来,轻轻唤了声:“陈婶。”
陈婶抬头,放下手中的纸元宝,关切地问:“二妹,今天包了青菜油渣馄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苏慕春点点头:“好啊,少煮几个,我尝个味道就好。”
自她十岁那年到红港,就很少吃到正宗的沪市馄饨了。
陈婶的手艺再好,一年也包不了几次,港岛的抄手皮和沪市的皮子,始终还是有着口感上的区别,少了那股清透油润的劲儿。
厨房里很快传来水滚的声音,夹杂着陈婶轻微的咳嗽。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苏慕春的视线。
她拿起汤匙,舀起一个馄饨送入口中,儿时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开来。
“好吃,大姐也喜欢吃。”她话语里已带哽咽。
陈婶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问道:“小妹跟我说你过段时间要带她去看大妹?”
两人都心知肚明,“看”这个字,意味着什么。
是阴阳两隔。
苏慕春眼神黯淡下来:“嗯,等官司结束。”
陈婶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然我带敏敏回沪市吧,全家的压力都在你一个人身上,你怎么撑得住。”
苏慕春摇摇头,低头继续吃馄饨。
几个馄饨下肚,胃里暖和了些,她才开口:“没事,先解决敏敏的听力问题再说。”
陈婶其实明白她的另一层顾虑。
沪市那些亲戚,因隔着一条香江,并不知道苏家两姐妹在红港的境况。
同母异父的小妹周敏敏出生时因母体吸毒副作用导致天生耳聋,遇人不淑的母亲死于吸毒过量,苏心悠又离奇暴毙在男人的床上,任哪一件事拿出来,放在沪市都是惊世骇俗的。
姐妹俩的外婆又是极要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