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的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融化的蜡油上,每一步都要耗尽全身力气。她的右手死死攥着装有砂粒的玻璃瓶,瓶身被掌心的汗水浸得发凉。钟楼的阴影在身后越拉越长,仿佛一只巨兽张开的利爪,随时都要将她重新拽回那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黑暗之中。
她最后一次回头,望向那座矗立在城市边缘的钟楼。夕阳的余晖给钟楼镀上了一层血色,原本古朴的砖石此刻显得狰狞而诡异。塔楼顶部的钟面隐隐闪烁着幽光,时针和分针的位置与她进入钟楼时完全不同,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时间在这座建筑里早已失去了意义。一阵阴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拍打着钟楼斑驳的外墙,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某种神秘的低语。
“得赶紧离开这里。” 江浅在心里默念,转身朝着城区的方向走去。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扬起一阵尘土。她裹紧身上的外套,试图抵御那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意,可喉咙处的硬块和皮肤下蠕动的砂砾,让她每走一步都如芒在背。
路过一家药店时,江浅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她站在药品货架前,目光在各种感冒药、消炎药之间游移。最终,她拿起一盒润喉糖和几包退烧药,走到收银台前。
“姑娘,脸色这么差,是生病了吗?” 收银员是个中年妇女,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
江浅勉强笑了笑:“有点感冒,没关系的。” 付完钱后,她迫不及待地撕开润喉糖的包装,将一颗糖塞进嘴里,试图缓解喉咙的不适。
回到租住的筒子楼,江浅径直走进卧室,将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上。她打开台灯,昏黄的灯光下,砂粒泛着微弱的光泽。她拿起放大镜,仔细观察着每一粒砂。这些砂粒表面的纹路看起来更加清晰了,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神秘的图腾。她想起李教授在电话里说的话,心中愈发不安。
“不行,得尽快弄清楚这些砂粒的来历。” 江浅喃喃自语道。她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 “钟楼 历史”“神秘砂粒” 等关键词。屏幕上跳出了大量的信息,她逐字逐句地阅读着,试图从中找到有用的线索。
原来,这座钟楼始建于明朝末年,原本是一座用于观测天象的天文台。后来,不知为何突然荒废,历经几百年的风雨,逐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