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冒险?” 她看着裴照袖口新换的银线刺绣,这次是正确的星图方位,“如果你是‘暗蚀’的人,现在完全可以带着残片和密档消失。”
裴照站起身,走到窗边,故宫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因为七十年前,我没能保护好你的祖父。” 他的声音低沉,“1945 年冬至,他带着光明之心从钟楼逃出,我负责断后,却让暗蚀的追兵划破了他的后背 ——” 他掀起衬衫,后腰处蜿蜒的疤痕像极了钟楼尖塔的断裂面,“那道伤,让他少活了三十年,也让光明之心的封印提前松动。”
江浅的视线模糊了。父亲曾说祖父临终前背部溃烂,却不知是为了守护秘密。裴照转身,手中握着她遗漏的密档内页,上面是祖父的字迹:“若照儿来,便将钥匙交与他,守望者的背叛,是最后的守护。”
“‘照儿’是我的小名。” 裴照苦笑道,“当年我和你祖父,一个是钟楼的守护者,一个是守望者,我们的使命就是让容器在血脉中自然觉醒,而非被组织捕获。现在,暗蚀已经察觉你的存在,他们的触手正在逼近。”
他铺开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记着七个古钟楼位置,北京钟楼的坐标旁画着双蛇纹,与江浅胎记完全重合:“陈师傅会把我们的动向传给暗蚀,周教授则会帮我们激活青铜残钟的共鸣。今晚的角楼之约,既是陷阱,也是钥匙 —— 只有让暗蚀相信我们在寻找黑暗之心,才能掩护真正的计划。”
江浅终于点头,将残片收入密档。裴照递过一个檀木盒,里面是三支装着金色粉末的安瓿瓶:“这是用秘银和凤凰木碳磨成的药,涂在胎记上能暂时掩盖血脉反应。暗蚀的读心者会通过皮肤温度变化判断真伪,我们需要让他们相信,你只是个普通的研究者。”
暮色中的故宫角楼亮起灯笼,江浅跟着裴照穿过神武门,鞋跟在青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她注意到裴照走路时重心偏右,那是后腰旧伤留下的习惯,而这个细节,与祖父日记里 “守望者断后必伤右肾” 的记载完全吻合。
角楼的阴影里,周教授的身影如期出现。老人手中的青铜残钟泛着幽光,钟体上的铭文在裴照递出残片的瞬间发出共鸣,两道金光在空中交织成双蛇交尾的图案。江浅感觉胎记在发烫,而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