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翻涌。那些符号与钟楼墙面的血色纹路完全一致,右下角还画着一个蜷缩的人形,脖颈处缠绕着蛇形图腾 —— 和裴照耳后皮下蠕动的异物如出一辙。
“这是禁术。” 裴照的机械手掌覆盖在纸页上,金属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声,“用活人祭献换取永生的邪术。当年考古队活下来的人,都变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你父亲带着铃铛逃走后,那些东西就一直在找他,还有”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铃铛的另一半。”
江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童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深夜里父亲紧锁的书房,青铜铃铛若有若无的嗡鸣,还有那个暴雨夜,父亲临走前塞给她的半块玉佩。“你是说,我父亲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不。” 裴照突然起身,唐装下摆扫翻了桌上的糖罐。白色晶体洒在照片上,像极了地下室里那些泛着荧光的碎骨,“他在破解诅咒。但那些东西不会放过任何威胁,所以他们盯上了你。” 他指向窗外,两个穿黑西装的身影正站在街对面的梧桐树下,墨镜反射着咖啡馆的灯光。
江浅的血液瞬间凝固。她想起地下室里那半截拴魂绳,红绳末端刻着自己生辰八字的青铜铃铛。裴照已经抓起她的手腕往侧门走,机械手掌的温度比地下室的青砖更冷。“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不能找外人了?” 他的声音混在推开门的风铃声里,“一旦惊动那些东西,不止是钟楼,整个城市都会变成”
话没说完,街对面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穿黑西装的人举起手中的仪器,幽蓝光束扫过咖啡馆的墙壁。裴照猛地将江浅拽进巷口,他腰间的铜铃突然炸响,声波震得墙面灰泥簌簌掉落。“数到三十再出来。” 他把密档残页塞进她口袋,黑色唐装消失在拐角时,后腰枪伤位置又透出诡异的蓝光。
江浅背靠潮湿的砖墙,数到二十三时,听见巷口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她颤抖着摸出相机,取景框里,裴照正在与三个黑影缠斗。他的机械义肢撕开对方的西装,露出皮下蠕动的银色丝线,那些丝线与他耳后的异物如出一辙。
“原来你也是个怪物。” 其中一个黑影开口,声音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齿轮,“交出铃铛,我们可以留她全尸。” 裴照的金丝眼镜早已碎裂,露出的竖瞳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