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来的桂花香与屋内暧昧气息交织缠绕。
任家迁坟那日,铅云低垂。成群的乌鸦在头顶盘旋,凄厉的叫声划破死寂。赵昊望着墓碑上 “蜻蜓点水穴” 的刻字,指尖拂过碑顶未干的洋灰 —— 水泥封穴阻断地气,分明是养尸局!九叔握着罗盘的手微微发颤,指针疯狂转动发出咔嗒声响。罗威倚在一旁冷笑:“外来的道士也敢多管闲事?” 他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暗红胎记,赫然与那恶婴如出一辙。
棺椁开启瞬间,尸气化作黑雾冲天而起。任老太爷的指甲刺破寿衣,唇角还凝着暗红血珠。赵昊甩出三张镇魂符,符纸在空中轰然燃烧,火光照亮罗威扭曲的面容 —— 那双空洞的眼神,竟与恶婴附身的妇人别无二致。阴风呼啸间,墓碑上的龙纹浮雕渗出暗红液体,顺着碑身蜿蜒而下,在地上汇成细小的血溪。
任发额间沟壑如刀刻般深陷,捻着檀香的手指止不住地轻颤:\"林师傅,依你看该如何是好?\" 檀烟袅袅升腾,在油灯昏黄的光晕里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似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九叔的铜烟斗重重磕在八仙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烛火在他布满血丝的眼中跳动,映得面容愈发冷峻:\"我建议就地火化。\" 话音未落,任发手中的茶盏 \"啪嗒\" 坠地,碎瓷溅起的水花洇湿了绣着云纹的鞋尖,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厅中格外刺耳。
\"火化?不行!\" 任发猛地站起,太师椅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刮擦声,划破凝滞的空气。\"家父生前最怕火,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都不能火化。\" 他脖颈青筋暴起,如盘错的树根,眼角细纹里都浸着执拗,显然对九叔的提议十分抗拒。
九叔望着满地狼藉,喉间溢出一声叹息。铜烟斗在掌心转了两圈,最终揣回袖中,语气也软了几分:\"好吧,那先将老太爷寄放在我们义庄。明日我会重新寻一处墓穴,让他安息。任老爷,您先请回吧。\" 檐角的铜铃突然叮咚作响,惊得院中的黄狗发出呜咽,夜色仿佛也在此刻愈发阴森。
当棺材被抬往义庄时,秋生和文才正踮着脚往梁上挂梅花香阵。任婷婷攥着帕子的指尖泛白,目送父亲马车扬起的尘土消散在街角,转头看向倚在门框上的赵昊,声音里满是不安:\"赵大哥,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