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惊得樊父打翻了咸菜碟,褐色的汤汁渗进沙发缝隙。樊母骂骂咧咧去开门,防盗门刚拉开条缝,三个黑衣男人便闯了进来。为首的刀疤脸掏出一叠欠条,纸张边缘还沾着暗红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樊胜美!欠的五十万什么时候还?\"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故意晃了晃手里的铁棍,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
樊母脸色瞬间惨白,慌忙躲到孙子身后,却还不忘把孩子往自己身前推了推。樊胜美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椅子,后腰磕在桌角上。她声音发颤:\"我现在真没有,再给我点时间\"
\"小美,你再借点,把你哥的债也还了!\" 樊母突然从孩子身后探出头,眼神里满是贪婪,仿佛眼前的债主不是威胁,而是送钱的救星,\"你不是在大公司上班吗?\" 她伸手去抓樊胜美的手腕,却被债主一把推开。
空气瞬间凝固。樊胜美看着母亲眼底的贪婪,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自己考上大学,母亲也是这样笑着,把她的录取通知书锁进柜子,说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浪费钱\"。此刻,泪水终于决堤,她却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多年积压的绝望与解脱。笑声混着债主的叫骂声,在破旧的出租屋里回荡。
而此时的黛山,赵昊的私人飞机正刺破夜空。他盯着平板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养老院名单,指尖划过 \"安宁疗养院\" 的字样。窗外电闪雷鸣,照亮他眼底势在必得的光 —— 三天之约,他势必要让安迪重拾笑颜。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中,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按计划执行,务必让那家人彻底死心。\"
屋内气氛凝滞得如同凝固的沥青,老式吊扇吱呀转动带起的风,也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樊妈妈盯着凶神恶煞的保镖,浑浊的眼珠突然泛起精光,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扑上前,廉价化纤睡衣随着动作发出窸窣声响:“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在借我们一点钱?你们放心,等小美发了工资就还你们。” 她刻意放软语调,镶满水钻的手镯随着谄媚的鞠躬动作叮当作响,与塑料拖鞋在地板上蹭出的刺耳声响交织成荒诞的乐章。
几个保镖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喉结不住滚动,强忍着笑意。为首的刀疤脸保镖扯了扯紧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