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的女人,此刻却像被抽走了脊梁的木偶,连站立都需要旁人支撑。
\"樊姐,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赵昊扯松领带,鳄鱼纹皮鞋碾过地上不知谁吐的瓜子壳,发出细碎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白酒与葱油饼混杂的刺鼻气味,隔壁住户的电视声透过斑驳的墙皮,隐隐约约地传来。
樊胜美抬起头,眼眶通红得像是浸过鲜血,眼影与泪水在眼下晕染出诡异的紫色:\"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他们是生我养我的父母\" 话未说完,她已泣不成声。呜咽声混着楼道里不知谁家炒菜的油烟味,在这逼仄的空间里不断发酵。
\"但你看看现在的自己。\" 赵昊的指腹蹭过墙面剥落的墙皮,露出底下泛黄的报纸残片,\"你月薪三万,却活得连月薪三千的人都不如。都三十岁了,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他瞥见樊母正往孙子嘴里塞巧克力,嘴角沾着的糖渍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孙子油腻的小手还在使劲扯她的珍珠项链。
关雎尔轻轻拍着樊胜美的背,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是一双满是心疼的眼睛:\"樊姐,杨羽说的对。你上次发烧到 39 度,阿姨还让你给家里打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散在楼道里穿堂的风中。
樊胜美突然苦笑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关雎尔浅蓝色连衣裙上,晕开深色的水渍:\"要是我欠了债,他们怕是连夜收拾行李回老家。\"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手腕上被掐出的淤青,那是今早给侄子买玩具时,母亲为了抢她钱包留下的痕迹。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熄灭,在短暂的黑暗中,赵昊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他摸出打火机把玩,金属外壳在指间翻转,折射出冷冽的光:\"我找人演场戏?让他们知道你也不好过。\" 打火机开合的清脆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预兆。
樊胜美沉默许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她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半边憔悴的脸,却遮不住脖颈处新添的红痕 —— 那是今早被母亲扯项链时留下的,边缘还渗着细小的血珠。窗外的风突然卷着沙尘扑进楼道,吹得消防栓上的塑料子弹叮当作响。
夜幕笼罩 2202 时,屋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将整个房间染上一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