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团在膝头轻轻滚动;何雨水笨手笨脚地学着纳鞋底,却总被于海棠悄悄调整歪斜的针脚。
“赵哥下月生日,咱们给他准备点什么?” 何雨水突然抬头,咬断线头时脸颊鼓成小包子。秦淮茹停下手中的千层底布鞋,思索片刻:“炖锅八宝鸭?他最爱吃肉。” 于莉挑眉轻笑,指尖的绣针上下翻飞:“再配上我酿的桃花醉,保管他难忘。”
娄晓娥放下织到一半的围巾,从檀木匣里取出块翡翠:“这块料子雕个平安牌正合适。” 于海棠则掏出速写本,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各种礼物草图,最新一页是辆自行车模型 —— 那是赵昊念叨许久的物件。
暮色渐浓时,厨房飘出阵阵香气。五人分工协作,何雨水掌勺炒菜,于莉摆盘雕花,秦淮茹把控火候,娄晓娥调制冷盘,于海棠则穿梭其间传递调料。当最后一道糖醋排骨上桌,院中的八仙桌上已摆满佳肴,青花瓷碗碟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何雨水托着腮,眼中满是憧憬。其余四人相视而笑,娄晓娥举起盛着酸梅汤的玻璃杯:“敬我们的好时光。” 五只杯子轻轻相碰,清脆的声响惊飞了枝头的麻雀,也将这份难得的和谐与温暖,永远定格在四合院的黄昏里。
晨雾未散,秦淮茹已将蓝布包袱仔细捆在自行车后座。包袱里压着给娘新做的棉鞋,千层底针脚细密,鞋面还绣了朵小巧的石榴花。赵昊跨上自行车,回头冲她伸手:“坐好了。” 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让她原本紧绷的肩膀松了松。
乡间小路坑洼不平,自行车碾过石子发出咯吱声。秦淮茹抱着赵昊的腰,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可想到待会儿要见爹娘,心里又开始打鼓。“你说,我爹会喜欢你吗?” 她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角。
赵昊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女婿上门,哪有不疼的?” 他的语气笃定,让秦淮茹忍不住笑出声,眼眶却有些发烫。记忆里每次回家,爹总坐在门槛上抽旱烟,见她回来就默默把烟袋锅在鞋底敲灭;娘则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从灶房探出头,脸上堆满笑。
远远望见土坯房时,秦淮茹的心跳陡然加快。院子里,爹正佝偻着背劈柴,斧头落下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