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 关爸爸放下报纸,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目光充满探究。老式座钟 “滴答” 作响,落地窗外的梧桐树影在暮色中摇曳,将父女俩的影子切割成细碎的菱形。
关雎尔深吸一口气,声音轻若蚊蝇:“其实…… 我有男朋友了。” 话音未落,她便像受惊的鹌鹑般慌忙低下头,刘海遮住发烫的脸颊。睫毛剧烈颤动,在眼下投下细密的阴影,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生怕搅碎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
“什么?!” 关妈妈 “腾” 地站起身,珍珠耳环在脸颊两侧划出夸张的弧线。她带翻的茶杯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宛如泼墨山水,却比任何画卷都更惊心动魄。“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说?” 尖利的质问穿透雕花隔断,惊得玄关处的布偶猫竖起尾巴。
关爸爸也放下报纸,挺直脊背,西装袖口露出的金表泛着冷光。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审视合同般紧紧盯着女儿。
“他叫赵昊,28 岁,和我同一家公司,在一起两个多月了。” 关雎尔偷瞄父母的表情,见母亲眉头拧成死结,父亲嘴角抿成严肃的直线,心里 “咯噔” 一声。客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墙上老挂钟的摆动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好啊你,交男朋友都瞒着家里!” 关妈妈叉着腰数落起来,口红晕染出唇线,成了一抹刺眼的红。“现在翅膀硬了,连妈妈都不放在眼里了?当年你学琴嫌累,我逼着你考十级;现在找工作,要不是我托关系……” 陈年旧事如同被搅动的沉渣,在争吵声中翻涌而出。
关雎尔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任由母亲的话语如雨点般砸落。她手指绞着衣角,把裙摆揉出深深的褶皱,指甲缝里还沾着下午茶时蹭到的蛋糕奶油。窗外暮色渐浓,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在米色墙纸上投下扭曲模糊的剪影。
“行了行了,把人叫出来我看看。” 关妈妈不耐烦地挥挥手,腕间的翡翠镯子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我得亲自把把关,不然怎么放心把你交出去?”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尾音却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关雎尔咬着下唇:“你们今晚不回去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怎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