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革外套,金属拉链摩擦声如同毒蛇吐信。他逼近时带起的气流掀动桌上的日历,沙哑嗓音裹着烟味扑面而来:“开工资还?你知道她欠我们多少吗?十万块钱,每个月的利息就是五千块,她这点工资还得起吗?你们是她父母?不然你们替她还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墙上的挂钟恰好敲响,沉闷的钟声惊得樊爸爸手中的搪瓷缸险些落地。
樊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龟裂,惨白脸色比墙上的石灰更显病态。她慌乱挥舞的双手暴露着局促,金戒指在昏暗灯光下划出凌乱的弧线:“不是!不是!我们没有钱的呀,你们别误会啊。” 樊爸爸佝偻着背连连摇头,稀疏头发随着动作滑稽地晃动,肥大裤腰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仿佛随时会坠落。
“你们不是她父母?” 保镖眯起的眼睛里寒光闪烁,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电棍,“上个月来催债,楼下超市老板明明说……” 话未说完,樊妈妈已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真的不是的呀!我们只是合租的,对!一起合租的呀。” 唾沫星子混着浓重的蒜味喷溅而出,在地面晕开深色的水痕。
樊胜美倚着剥落墙皮的门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月牙痕渗出细密血珠。咸涩泪水滴落在廉价连衣裙上,洇开深色的涟漪。她想起儿时发烧到说胡话,母亲举着凉毛巾守在床边的模样,此刻却只觉得那记忆像隔着毛玻璃般模糊而讽刺。血缘纽带在债务面前,竟脆弱得如同蛛网。
“说吧!到底多久能把钱还上?” 保镖们的皮鞋在地板上碾出刺耳声响,形成合围之势。樊胜美喉间涌上铁锈味,颤抖的嘴唇开合数次,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她望向父母的眼神里盛满绝望,却只换来樊妈妈不耐烦的咂舌:“人家问你话呢,你老看我干嘛呀,我没钱借给你的呀。” 樊爸爸则低头抠着指甲缝里的泥垢,仿佛这满地狼藉与他毫无干系。
刀疤脸保镖突然一脚踹翻墙角的水桶,水花溅湿了樊胜美裸露的脚踝。“看你这么可怜,我们在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在不还钱就把你抓去卖,到时候别怪我们心狠,咱们走。” 他转身时故意撞翻矮凳,木质家具倒地的巨响惊得窗外野猫炸毛逃窜。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渐渐与电梯下行的提示音融为一体。
防盗门重重撞上的瞬间,樊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