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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着急做什么?”龚夫人不满意,敲了下桌子,示意他坐下慢慢吃。
儿子大了,整天脑子里只有工作了。
连家都不着了,还记得自己是他亲娘吗?
龚澍惟赶在夫人生气前发话了,“你母亲说的没错,坐下吃!没半点少将样子!”
龚家家主不是寻常人,平时笑呵呵就已经看着严肃,当他放下笑脸,面容越发冷峻。
陈祝想,这父子俩不笑的时候,眼睛是真的像。
甚至让人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龚钺岫却丝毫不怵,“我也想坐下吃,可没办法,领主召见。”
“领主这时候找你做什么?”
“不知道。”
龚钺岫将杯子放回桌,走前朝陈祝方向睨了一眼。
他明明一句话也没说。
可陈祝却觉得被安抚到。
也许军部的人就是让人信服吧。
她当年从废墟出来,跟比她大的成年男人抢食物,跟比她小的人抢桥洞躲藏,她要跟所有人抢,哪怕是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她都不敢放松警惕。
因为那是末日后的云星,百废待兴,所有没能在天灾中死去的人,都已经见证过死亡的恐怖,他们想要活下去,顽强地想着活下去。
人与人之间的竞争成了最原始的状态,谁力气大,谁有本事,那谁就能抢到资源,而这意味着活下去。
那是一段没有秩序,没有谁保护,更没有人妥协的时光。
和平年代你可以示弱,因为有法理存在,但那样的年代,唯独适者生存,是金科玉律。
胜者才为王。
她不记得是哪一天起,在云星上看到了这些穿迷彩军装的人。
也许是从那一刻起,她就把这样的颜色当成了安全。
尽管在那时,她从未寻求那些人的保护。
但能看到的海市蜃楼,依旧是希望不是么?
陈祝正低头吃早餐,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龚姨、龚叔早啊!”
顾岷征顶着鸡窝头,懒洋洋从房中走来。
他还特意绕到龚钺珏椅子后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