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祝随着排队队伍往前,直到队伍往前空了一个半人的位置,才记得跟上去。
她没有一直盯着前面的人,而是在不同方向看。
等到意识到自己在找什么,陈祝又觉得莫名其妙。
她专心看食堂柜台的花花绿绿——帝星供应给犯人的饭菜,都是这么丰盛好看。
胳膊突然被人一撞。
“干什么呢!有没有眼睛?”斜刺还有一个女人在发话,“赶紧让后边去,没看到王姐来了吗?”
陈祝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那胖女人身后是个头发花白的女人,虽然满头都白了,但她很年轻。
明显胖女人更年长。
胖女人见陈祝还不动,拎着她衣领就往后甩,自己霸占了陈祝原本的位置。
“王姐!您请!”转头就对白头发女人客客气气,让出自己前面的空间来。
“哎!”白头翁虚头巴脑晃手指,“你这样不太好,人家妹妹新来的,你温柔一点嘛!”
“王姐说的是!”
另一边,有男人啧道:“这瞧不上那人的大有人在啊!”
监狱内的人并不是真的瞧不上谁,只是太无聊了——无聊到只有通过武力霸占头领的位置,那被律法戒条消磨的自尊和自我才能在心底重生。
没有尊严的人,和行尸走肉无异。
但比起生存和活下去,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是以监狱内多的是捧高踩低,为虎作伥的二道贩子。
他们贩卖人的自信,将盲目、激情、崇拜化为投票,用嘘寒问暖谄媚逢迎买下自己的生存权。
他们是仰仗大树的藤蔓,是在污泥里狂欢的孑孓,为嗜血而生。
用一个人的尊严描画一群人的俯首,生与死,存和亡,在他们眼里只有乐子二字。
是看乐子,也是成为别人的乐子。
而乍然出现在食堂的陈祝,被牢头亲自领过来的陈祝,不只是一个新人,更是他们隐秘嫉妒憎恨厌恶的对象。
别人有的,他们怎么就不能共有?
丁老头能享用的,为什么他们就不可以?
同样是监狱,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吗?
男人的龌龊比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