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勾勒出蛛网般的线路,最终汇聚成一个闪烁的红点——数据节点。
“到了。”陈飞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的投影已经淡得几乎透明,只能通过那枚密钥的蓝光勉强分辨轮廓。
苏牧攥紧克莱因瓶,带着顾清欢走向红点。
越靠近,他越能听见细碎的嗡鸣,像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却又一个字都听不清。
当他的指尖触到红点的瞬间,剧痛从眉心炸开。
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实验室里他调试量子对撞机时,仪器屏幕闪过的奇怪代码;第一次觉醒轮回眼时,眼前浮现的青铜剑纹路;甚至童年时母亲给他讲的“睡前科学故事”,此刻都变成了数据流,在意识里重组、拆解、再重组。
“这是……认知植入。”顾清欢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系统用几百年时间,把它需要的‘科学体系’灌输给人类。我们以为自己在探索真理,其实只是在走它画好的轨道。”
苏牧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上个月在《量子物理学报》上发表的论文,审稿人批注里那句“该假设与现有体系完美契合”——原来不是契合,是被设计成必须契合。
他想起导师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别停下探索”,现在才明白,所谓“探索”不过是系统给的迷宫,出口早被封死。
“苏牧,看这里。”顾清欢突然指向数据节点深处。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一行流动的金色代码,每一个字符都在他的轮回眼里折射出不同的画面:古代剑客的剑谱、星际舰长的星图、末法修士的丹方……所有他经历过的“前世”,竟都是这段代码的不同翻译版本。
“原来轮回不是循环,是……”他喉咙发紧,说不下去。
“是系统的测试场。”顾清欢替他说完,“它在不同‘版本’的我们身上测试法则,直到找到能完美控制多元宇宙的那套程序。而你的轮回眼……”她的目光落在他发烫的瞳孔上,“是它没算到的bug。”
陈飞的投影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密钥的蓝光开始摇晃。
“节点不稳定,有新的能量波动。”他的声音带着杂音,“很强,不是影主那种青铜法则……像是……”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