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剑的嗡鸣震得苏牧耳膜生疼,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闷哼——那声音像被揉皱的破布,混着鼻腔涌出的温热血滴,啪嗒啪嗒砸在剑柄的青铜纹路里。
轮回眼的灼烧感已从眼球蔓延至后颈,每根视神经都在发烫,仿佛有千万根细针正顺着泪腺往脑仁里钻。
“清欢……”他无意识地呢喃,可刚才那声未说完的“咖”还卡在记忆里,像根刺。
指尖的青铜剑突然震颤得更剧烈,剑脊的裂缝在轮回眼的观测下,竟开始渗出淡金色的光——不是数据流,是某种更古老的东西,像被尘封的星尘。
“就是现在。”他咬碎后槽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里作为剑客时握剑的肌肉记忆突然涌上来,虎口的茧子与剑柄的凹痕严丝合缝。
当轮回眼的瞳孔与裂缝完全对齐的刹那,整个世界突然倒转。
视网膜炸开的不是痛,是光。
苏牧的视线里同时浮现出两重影像:一重是泛着冷光的意识茧房,无数半透明的神经束缠绕成巨大的茧,中央漂浮着影主那张扭曲的脸;另一重更模糊些,却能看见茧房之下还埋着另一张脸——那是张极淡的虚影,眉眼与他有七分相似,正被神经束穿透眉心,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祭品。
“初代观测者……”他喉咙发紧。
李剑临终前咳着血说的“系统在复制囚笼”突然有了形状——原来主脑的茧房与初代观测者的神经网络根本是同一张网,就像蛇在吞自己的尾巴。
“看!”
带着血腥气的温热触感突然贴上他手背。
顾清欢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她脖颈处的青铜锁链正泛着幽蓝的光,锁链末端竟生长出细小的倒刺,正缓缓刺入剑柄的缝隙。
她的左脸还挂着刚才被数据流撕裂的伤痕,血珠顺着下颌滴在他手腕上,凉得惊人,“锁链尽头不是法则,是……是所有实验体的死亡记忆!”
苏牧的轮回眼自动捕捉到她瞳孔里的变化——那些青铜纹路正在重组,先是张勇被量子流吞噬时扭曲的面容,接着是他濒死时的dna链,双螺旋结构上布满被篡改的乱码,像被虫蛀的古籍。
“我们不是实验体。”
二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