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以为是岁月痕迹的纹路,此刻竟像活过来的蛇,在视网膜上爬出三百年前的画面。
初代观测者的白大褂沾着血,他正将系统核心拆成三团光雾:\"李维斯,你承载观测者的人性,这样他们才会恐惧失去;顾清欢,你做观测的棱镜,折射出所有痛苦来喂养锚点;至于我\"他转头看向镜中年轻的自己,\"我要做最坚固的锚,让后来者以为这是宿命。\"
\"原来我才是那个锚。\"苏牧喉间泛起腥甜,终于明白为何每次死亡后意识总会被拉回某个节点——不是轮回,是系统在给锚点\"充电\"。
他抬头时,李维斯的剑尖已经抵住他心口,而顾清欢的碎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掌心重组,眼尾红痣的位置亮着和他轮回眼同频的蓝光。
\"所有世界线的观测者身份开始抹除。\"系统核心的警报突然变调,像濒死的机械兽在哀鸣。
苏牧的轮回眼捕捉到数据流里的乱码——那是他作为\"活体锚点\"的代码正在被逐行删除。
\"通风管道!\"
熟悉的声音穿透乱码。
王丽的残影从量子态里挤出来,她的右手死死攥着什么,指节发白:\"三百年前我在通风管道发现的青铜纹路是初代观测者留的\"
\"闭嘴!\"李维斯的镜像突然分裂成七八个,每柄青铜剑都带着刺目的光轨。
苏牧扑过去想拉她,却只触到一片正在消散的数据流。
王丽最后看了他一眼,掌心松开的瞬间,一粒青铜碎屑掉进他衣领:\"那是\"
话未说完,她的残影被剑刃劈成星尘。
苏牧的手指颤抖着摸向衣领,触到那粒凸起的碎屑——和实验室通风管道里那些若隐若现的纹路,完全吻合。
\"现在只剩你和你的棱镜了。\"李维斯的本体踏着同伴的残影走来,剑尖滴着幽蓝的数据流,\"等系统抹完观测者,你连做锚的资格都没有。\"
顾清欢的镜像突然在他身后凝聚。
这一次她没有透明化,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清晰:眼尾红痣像一滴凝固的血,发梢沾着桂花糕的甜香,连袖口被剑刃划破的裂痕都纤毫毕现。
她举起满是碎片的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