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左边!”顾清欢突然拽他转身。
前方出现一座半透明的立方体,表面流动着与控制台相似的蓝色光纹。
苏牧撞上去的瞬间,皮肤传来刺痛的灼烧感,却在接触的下一秒被吸入其中。
“安全了?”顾清欢扶住墙面,指节抵着泛着冷光的材质,“这里的频率和实验室的取样口一样。”她的声音还带着喘息,却已经开始观察四周——立方体内部悬浮着三排终端,最中间的屏幕上跳动着苏牧熟悉的量子纠缠公式,“是系统的操作界面!”
苏牧的轮回眼在扫描终端的刹那,所有记忆碎片突然串联成线。
机械飞升者按下的红色按钮、末法修士捏碎的玉牌、古代剑客劈开的黑雾……原来那些被他当作“死亡仪式”的动作,都是不同宇宙的“他”在尝试破解同一道系统锁。
他的手指悬在操作键上方,掌心还残留着芯片碎裂时的震颤——那是所有轮回者用意志淬成的钥匙。
“熵能容器的碎片还在你口袋里。”顾清欢突然说。
她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外衣内层鼓起的位置,“刚才芯片裂开时,我看见有光钻进你身体里。”她的呼吸扫过他后颈,带着淡淡的血锈味——那是她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在渗血,“或许这就是机械飞升者说的‘打破熵的武器’。”
苏牧的手指顿住。
他想起记忆里机械飞升者最后的话:“打破熵的从来不是武器。”原来“武器”指的从来不是芯片,而是他们不断觉醒的意志。
他掏出那半块还沾着顾清欢血迹的芯片,放在终端感应区。
数据流开始疯狂翻涌。
顾清欢的光纹从手腕爬上手臂,像活过来的银蛇;苏牧的轮回眼刺痛到几乎失明,却在一片混沌中看见系统核心的黑影正在收缩——它在恐惧。
“你们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这声线比之前更冷,像冰锥直接刺进脊椎。
苏牧和顾清欢同时转身,只见立方体的入口处站着个穿黑袍的身影。
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却能看见嘴角勾起的弧度,那是属于系统的、完美到虚假的微笑。
“天命者?”顾清欢的声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