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不是混乱的象征,而是宇宙记忆的印记。”那时我还不懂,只觉得她的解读太过诗意,不符合一个理论物理学家的严谨。
现在,看着示波器上那根依然稳定存在的绿色尖刺,我忽然明白,科学与诗意从来不是对立的两极。就像莉娜总是能在黎曼曲线上看到海浪,在引力波图谱里听到乐章,而我曾经只看到冰冷的公式和严谨的推导。也许贝肯斯坦的理论之所以让我不安,正是因为它打破了我为自己构筑的、非黑即白的认知框架,迫使我去面对一个更加复杂、也更加生动的宇宙。
“我们再做一次验证吧。”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中积压已久的郁结随着这个决定缓缓释放。我转身走向操作台,手指悬停在重新启动光谱分析仪的按钮上,却在按下前顿了顿,回头看向莉娜。
她正站在窗边,樱花树的光影在她身上明明灭灭,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需要帮你调谐引力波探测器的频率吗?”她问,语气轻松得仿佛我们在讨论周末去哪里野餐。
我忽然笑了起来,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带着释然的笑意。“不,”我摇摇头,按下了按钮,仪器重新启动的嗡鸣声像一首熟悉的序曲,“我们先看看这个频率是否和黑洞自转参数相关。如果贝肯斯坦是对的,那视界面积的变化应该会调制这个辐射的……”
“相位偏移。”莉娜接口道,已经快步走到我身边,开始在控制面板上输入指令。她的指尖在键盘上跳跃,屏幕上的数据开始飞速滚动,绿色的曲线在新的坐标系中延展,像一条正在探索未知疆域的河流。
我站在她身旁,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实验室里特有的金属和纸张的气息。我们的肩膀偶尔轻轻碰撞,每一次接触都像是一次无声的交流。在这个被精密仪器和抽象公式填满的空间里,一种比任何理论都更坚实的联系正在我们之间生长,那是共同探索未知的默契,是在科学迷宫中彼此扶持的信任,更是超越了学术争论的、深沉而温暖的情感。
窗外的樱花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实验室的灯光将我们的身影投在墙上,与费曼的手绘图和黑板上未擦去的公式重叠在一起。示波器屏幕上的绿色曲线依然在跳动,那不再是让我焦虑的异常数据,而是宇宙通过时空琴弦传来的低语,是黑洞视界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