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反应过来,抓起外套往门外跑,发尾在身后扬起一道蓝色的弧光,“我把每幅画的分形维度都记在笔记本里了!”
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身影,秦天哲忽然感到眼眶发热。三年来,她总是这样无条件地理解他的疯狂,将艺术的直觉注入他冰冷的公式。他曾以为科研是孤独的修行,直到她带着画笔和玫瑰闯进他的世界,让枯燥的计算变成了两人共同谱写的宇宙二重奏。
当苏晚晴抱着笔记本跑回来时,他已经在电脑上搭建好了新的引力透镜模型。她气喘吁吁地翻开泛黄的速写本,指着一幅旋涡状的画:“这幅的分形维度是1732,对应螺旋臂的自相似衰减率”
“完美。”他在键盘上快速输入参数,“这个衰减率正好匹配圈量子引力的修正因子。现在,让我们看看这个模型能预测出怎样的光线轨迹。”
显示器上,代表恒星光线的绿色线条接近黑色区域时,开始呈现出优雅的螺旋扭曲,最终在事件视界附近形成一个明亮的环状结构——与三面前eht拍到的87黑洞照片惊人地相似,但细节更加锐利,边缘带着分形数学的独特美感。
“误差在百分之二以内。”苏晚晴看着拟合结果,声音微微颤抖,“天哲,这意味着我们的修正模型是正确的,广义相对论在强引力场中依然成立,而且”
“而且黑洞真实存在。”他接上她的话,声音却意外地平静。窗外,黎明的第一缕光爬上他的侧脸,在黑眼圈下投下温柔的阴影。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带她看流星雨的夜晚,她靠在他肩头说,每颗流星都是宇宙写给人类的情书,而他们正在破译最晦涩的那一封。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当他们带着模型赶到日内瓦时,反对派的领军人物——剑桥大学的霍夫曼教授——已经在会场展示了他的替代理论。那是一个基于弦理论的模型,用十一维空间的膜结构解释星系中心的引力异常,完全摒弃了黑洞的概念。
“数学上的优美不等于物理真实。”霍夫曼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带着老牌学者的威严,“广义相对论在弱引力场中的确成功,但在普朗克尺度下,必然会被更完善的理论取代。我们不能用十九世纪的工具去解二十一世纪的方程。”
会场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