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恒定速率自转的黑洞,其时空结构必然收敛于克尔解,就像宇宙亲手绘制的完美几何图形。”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台下脸色阴沉的汉森和沃克,“而那些所谓的对称性破缺,不过是我们在观测精度与理论完备性之间必须跨越的鸿沟。”
掌声响起时,莉娅注意到艾伦的手在微微发抖。她知道,这个结论背后是十七次模拟失败的崩溃,是与时间赛跑的代码攻防战,是跨越两个年代的计算接力。散场后,鲁宾逊追上他们,递来一张泛黄的草稿纸:“这是我昨晚重新推导时发现的,当年你在剑桥的硕士论文里,其实已经摸到了自旋联络的边缘。”
艾伦接过纸张,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突然想起那个在南极冰窟里濒临死亡的夜晚。那时他以为自己会葬身在不对称的时空旋涡中,却没想到,宇宙最终用最严苛的数学法则,为所有旋转的灵魂准备了一条无形的对称轴。
如今,当人类的引力波望远镜凝视着亿万光年外的黑洞时,他们看到的不再是混沌的深渊,而是遵循着克尔解的完美旋舞。那道看不见的对称轴,如同宇宙的脊椎,支撑起所有旋转天体的宿命,也标志着人类在探索时空本质的路上,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而在剑桥的某个保险柜里,静静躺着当年南极黑洞事件的原始数据光盘。在那些疯狂跳动的曲线深处,某个未被注意的异常波动,正等待着下一个敢于质疑完美的探索者——毕竟,科学的魅力从来不在于抵达终点,而在于永不停歇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