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裹挟着细雨,在酉水河面上织起一层朦胧的纱。萧遥倚着木船的栏杆,望着对岸若隐若现的吊脚楼,檐角的铜铃在风中轻响,恍若穿越千年的呼唤。身旁的安若将披肩紧了紧,轻声道:“听说湘西的夜,藏着许多故事。”
船靠岸时,天色已全暗。青石路上铺满青苔,在昏黄的灯笼下泛着幽幽的光。一个背着竹篓的阿婆从他们身边经过,嘴里呢喃着听不懂的苗语,竹篓里的草药气息混着潮湿的空气,让人莫名心安。
“二位可是来寻住处的?”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望去,一个身着苗绣衣裳的少女提着灯笼,笑眼盈盈。她自我介绍叫翠翠,得知萧遥和安若在找落脚之处,热情地邀请他们去自家的客栈。
穿过几条狭窄的巷子,一座古朴的吊脚楼出现在眼前。翠翠推开雕花木门,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屋内的火塘烧得正旺,铜壶里的水咕嘟作响,茶香四溢。翠翠的阿爹坐在火塘边,抽着水烟,见有客人来,忙起身招呼。
安顿好后,萧遥和安若围坐在火塘边。翠翠一边往火塘里添柴,一边说起湘西的传说。“你们可知赶尸?”她的声音突然压低,火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那些客死异乡的人,法师一念咒,尸体就能自己跟着走,一直走到家乡……”安若听得紧紧抓住萧遥的胳膊,萧遥却笑着说:“这不过是古老的传说罢了。”
然而,第二天发生的事,却让萧遥也不禁心生疑惑。
清晨,萧遥被一阵喧闹声吵醒。推开窗,只见街上围了一群人。他和安若下楼查看,原来是一队穿着清朝服饰的“人”正缓缓走过。那些“人”脸色惨白,额头上贴着黄符,在几个身着道袍的人引领下,步伐僵硬,却整齐划一。
“这就是赶尸。”翠翠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眼神中带着敬畏,“这些都是在外漂泊的游子,法师要带他们魂归故里。”安若看得目瞪口呆,萧遥则皱起眉头,总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
为了探寻真相,萧遥和安若决定在湘西多留几日。他们跟着当地的向导,走进了深山。山路崎岖,荆棘丛生,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气息。走了许久,一座破败的苗寨出现在眼前。寨子里的房屋大多已经坍塌,只有几间还勉强立着,透着阴森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