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那团火还未灭。
之后几日,凌芜便窝在宁玉轩养伤,朝轩昱一次也没来过,反倒是关老夫人来过几次。
凌芜以为,他是将她的警告听了进去,打算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也好,落得清静。
直到半月后,宋窈儿登门。
“怎么又来?上次来闹得人仰马翻,这次也不知道玩什么把戏呢!”半夏性子直,嘴巴快,一听是宋窈儿顿时反感极了。
“爷们宠她,自然是得小心应付着。”李嬷嬷搁下手里的线头,转头看向凌芜,“姑娘可要见?”
“不见,回头捅到别处,于我又是桩麻烦事。见吧。”凌芜淡淡道。
李嬷嬷点点头,示意苏叶:“去请她进来吧。”
宋窈儿面带笑容地进来,看见凌芜一身素净地坐在椅子上,眼底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听说姐姐受了伤,我本也该来看看你的,可惜我自己身子也不爽利,怕过了病气给姐姐,这才拖到今天。”宋窈儿是个会说话的,三两句便将此事揭过。
凌芜搁下手中绣品,淡淡道:“你今日找我有事?”
“的确是有一事,想来问问姐姐的意思。”宋窈儿眼底笑意渐深,手指轻拂桌案,缓声道,“这不是天气转暖,尚书夫人办了个桃花宴,特往府上送来邀帖。”
“我来问问姐姐的意思呢,不知姐姐可想参加?”
每年春季,各府都会举办差不多的宴会,目的多是方便为儿女相看人家。
凌芜自幼长在京城,对于这类宴席早已习以为常。
自从成婚后,她便不怎么参加这类宴席了,其一自然是因为为人妇后并无参加的必要,其二则是因太师府倒了,凌芜怕被旧识嘲笑。
可她不能一辈子窝在府上,像从前那样活得无声无息,便是死了也是无声无息。
凌芜在想,倘若三年前她并未与谢彤断交,倘若她一直与谢家和老师维持着交情,侯府处置她的时候是否也会有所顾虑。
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哪怕是为了活得舒坦些,凌芜也不想继续窝在这内宅之中了。
她抬起头,正色道:“参加!”
宋窈儿嘴角的笑意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