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朝轩铭只是站在一处不易察觉的角落。
当他看见朝轩昱从宁玉轩走出来的那一刻,紧绷的情绪终于有所释然。
二人就这么一远一近地望着宁玉轩的方向,忽觉宁玉轩寂静得有些荒芜,元宵节别的院里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只有宁玉轩里什么都没有,一眼看去黑漆漆的一片。
此刻再看那院门口挂着的那两盏花灯,竟是出奇的夺目,夺目得甚至有些刺眼。
……
凌芜趴在美人榻前睡着了,醒来时榻上已经没人了,她看了眼身上披着的厚氅,猜测应是苏叶进来过,怕她着凉给她盖的。
“咦……这门口哪儿来的小汤圆?都凉透了!”丫鬟半夏端着汤圆走了进来。
凌芜看了一眼那汤碗,又想起昨夜朝轩昱来过,心底约莫猜到了什么。
可她早就不喜欢吃小汤圆了,在道观的那三年她经常吃不饱,而一到元宵节观里便有香客送来小汤圆,小汤圆几乎摆满了整个道观。
凌芜便偷偷去拿那些吃不完的汤圆填肚子,她才知道冷掉后的汤圆其实并没那么好吃,又硬又不好下咽,可那时能吃饱就不错,压根容不得她挑剔。
她甚至期盼逢年过节,那样观里的残羹剩饭就会变多,她就不怕挨饿了。
如今她再看这碗汤圆,并无任何喜悦,甚至觉得它在不断提醒着她过去的狼狈。
“倒了吧!”凌芜眼也不抬地说道。
说话间,她目光透过门框,看见院门口的两盏花灯,她扯了扯唇角,又道:“还有那两盏灯,也一并扔了吧。”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冬雪已消,惊蛰乍现,春天到了。
承安侯府上却宛如蒙上了一层阴霾。
福瑞堂,凌芜跟在孙嬷嬷身后,进到了内室。
室内熏香袅袅,关老夫人头戴抹额,一旁是府医为其施针。
“祖母这是怎么了?怎会突发头疾?”凌芜本是来请安的,不想插手侯府的事,可眼下碰上了,她又不好装作看不见。
关老夫人一阵长吁短叹,一旁孙嬷嬷道:“世子在朝中受人弹劾,眼下宋将军被革职赋闲家中,世子也被降了军衔。”
宋将军?宋